“他娘的!!那姓曹的小贼当年在吕布那豺虎之辈的麾下时,那是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此人素来奸诈狡猾,根本就不可信!!尔等却不见,对于主公安危,适才众人无不惶急,就独他一个在旁悠然自得,丝毫不见紧张!!我就怕此贼早已与夏侯兄弟那对狗贼私通起来,就是要故意拖延时间!!”正见眭固双眸圆瞪,满脸的不忿恼色。其麾下几个将领听了,都是忿忿不平,毕竟马纵横如今身陷敌人腹地,虽然其有盖世无双之勇,但就怕有个万一,那到时会有什么后果,那真可谓是不堪设想!
想到此,众人皆是躁色更浓。就在此时,忽有一人快速赶入帐内,众人一惊,不过眭固反应却快,定眼一看,见正是自己心腹,忙问道:“如何了!?莫非是有什么可用的情报!?”
“回禀将军,适才小人在外见斥候进报于赤狮将军,旋即走出时,满脸疑惑和急色。小人见有端倪,遂前往试探一问。这一问可不得了!”那将领故意语气一顿,急得眭固不由暗暗咬牙,急喊快说。那将领见眭固发怒,心头一怯,不敢怠慢,连忙一一告之。原来不久前,斥候探得曹军防备空虚,由其前军营地,鲜少有人把守,正是袭击的大好时机,遂是回来禀报庞德。可庞德一听,便认定此乃是计,只说不必理会。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庞将军焉可白白浪费了!!如今主公身陷险地,我等作为将臣,不能迅速赶往救援,已经是弥天大罪!!当年,我落草为寇,受尽百姓唾弃、厌恶,若非主公愿意接纳,我早就成了他刀下亡魂!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主公遇陷,不可怠慢!!今日我纵是以身试法,触犯军纪,也要闯一闯这曹军营地,若能夺得那夏侯兄弟首级,献予庞将军,使我军能尽快转往并州,救下主公,实乃大幸。若是不然,我虽万死,亦无悔也!!”却听眭固说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众人听了,无不神色大震,各都眼中露出了决死之心,遂是纷纷应和。
于是,眭固教其心腹各是调集部下,待今夜二更时候,便迅速离开,前往奇袭!众人皆是领命,遂各去准备。
很快到了二更时分,眭固一声令下,遂是拍马在前,朝着曹军营地便往赶去。虽然眭固早就命众人谨慎行动,但还是有不少动静,庞德麾下几员将士发觉,连忙策马去追。可眭固的部署里却无一人理会,那几员将士见了,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来向庞德禀报。
“什么!?眭固引其部署擅自离开了前军,望曹军营地去了!?”庞德闻之,自是勃然大怒,心头不由着急起来,忿而拍案骂道:“眭固这匹夫!夏侯妙才素来多计,恐怕此番他是故意撤走前军营地的人马,故意露出防备空虚的样子,诱我前去奇袭。如此计量,瞒是瞒不过我,但却赚了眭固那匹夫!!气煞我也!!”
“将军,倘若曹军果有埋伏,那眭将军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我等可需尽快派兵前往营救?”一员将士闻言,不由急是问道。
庞德眉头一皱,面色沉着而道:“兵道,诡也。只怕这乃计中计,彼军或者早就在暗中派遣一军,就在我营地附近,伺机一旁,就对我军空虚时,反来奇袭!!”
“彼军竟有如此预料!!到时一旦我军失去营地,军备、辎重尽失,那不久之后恐怕是要被敌军全军歼灭啊!!”庞德此言一出,那几员将士全都吓得当场面色大变,其中有一人,更不禁惊呼喊道。
“哈哈哈!惇哥未免太小觑那赤脸鬼了。此人已今非昔比,这些年来追随那鬼神马羲四处征战,经历战事之多之烈,尤胜你我。”夏侯渊不紧不慢地谓道。
夏侯惇一听,还未反应过来,瞪目喝道:“渊弟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倘若惇哥适才轻追,必然中计!”夏侯渊忽地一肃神色,振声而道。
夏侯惇闻之,很快就反应过来,想到适才倘若追去,都是平原之地,而且还会路经过另一部马家军屯据的高地,这万一敌军真有埋伏,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此,夏侯惇自己也不由面色一寒,多了几分忌惮之色。而这时,夏侯渊向那斥候投了一个眼色。那斥候也是机警很快醒悟过来,立即向夏侯惇禀道:“君侯,适才小人的队伍探到,另一部马家军早已在庞德撤回的途径中伺机,倘若将军…”
“哼!够了,你退下去吧!”夏侯惇一听,独目赫地瞪大,刹地就明白过来。那斥候见夏侯惇有些恼怒,不敢违令,拱手一拜后,遂是转出。
“没想到当年那个出自西凉的粗卤小辈,竟然也会用计了!”夏侯惇面色冷冽,冷声喝道。夏侯渊笑了笑,道:“那赤脸鬼竟也学会用计,莫惇哥还不如他耶?”
“放屁!!谁说我夏侯元让不会用计的!?”夏侯惇听之一怒,喝声而道。夏侯渊闻之大笑一阵,然后饶有兴趣地道:“小弟愿洗耳恭听。当然若是惇哥想不出好计策来,小弟倒可为你出谋划策。”
夏侯惇见夏侯渊一脸得瑟的样子,暗暗一恼,遂是踱步走了起来。一阵后,夏侯惇独目猝地亮动起来,振声道:“有了!”
“哦?”夏侯渊闻之,双眼也是一亮。正见夏侯惇颇是兴奋地走了过来,低声便在他的耳边教计如此如此。夏侯渊听罢,似乎也觉计好,连称计妙。
另一边,却说庞德回到帐内,颇是不忿地喝道:“夏侯匹夫本已中计,可惜忽然其营响起鸣金收军的号角,夏侯匹夫这才撤了回去。否则此下,那夏侯匹夫说不定已成我阶下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