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忽然,正听关羽一阵大笑响起,旋即搙须便道:“陈公台你少在关某面前胡言乱语,当年我大哥遣使至尔等军中,曾提及关某。那吕奉先听了,却是嗤笑侮辱,说我关云长不配当他的对手。关某听说,却也不以为然,正好这几年武艺有所增长,正想领教领教温侯的威风哩!”
陈宫闻言,不由神色一变,没想到当年吕布随意的一句气话,关羽竟会记到了如今,忙震色道:“实不相瞒,就在两日前,皇叔派简雍到我下邳前来商议,正是要与我军冰释前嫌,结为联盟,齐攻马羲。我主感皇叔仁义,并且又对关将军敬佩已久,遂派某前来商议联姻之事。至于当年我主只不过一番气话,事后他却曾和我说过,当年他之所以不敢追袭皇叔的军队,并非恐怕徐州生乱,而是俱关将军率兵接应皇叔。”
陈宫此言一出,却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关羽一听,倒是心里好不顺畅,威严肃穆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陈宫见这话受用,连忙又道:“说来,关将军神勇忠义,不但体恤下士,又是爱护百姓,因此深受军民爱戴,堪比圣贤,我主更听闻河北一带不少人称关将军为当代‘武圣’。他听闻后,曾与某私下说过,这武圣之名,这天下之大,也仅有关将军配得上,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吕奉先定是不会认同,必将杀之,以免辱没到了武圣之名!”
所谓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关羽听得,连连抖数精神,毫不振奋。关羽麾下的周仓、龚都等将听得却也是连连神色大震,并且都是热血汉子,待陈宫说罢,不由都纷纷叫好应和起来。
关羽则是扶须轻笑不止,适才发出的那股可怕气势早就荡然无存,震色与陈宫谓道:“温侯虎牢之威,可谓是名垂千古,关某却也是敬重有加。难得温侯看得起关某家中犬子,愿把其女下嫁于我关家,加上此番又是陈大人亲自前来,诚意十足,关某岂有不答应之理?今夜关某便设上一宴,权当先是庆祝这大喜事!!”
关羽素来一言九鼎,陈宫听他话音一落,不由心花怒放,实则适才他已汗流浃背,唯恐关羽不肯答应。不过如今看来,关羽其实也并不算太难对付,只要投其所好,这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当然这不得不说,关羽虽然对于吕布的为人不予苟同,但对他的武艺,以及在战场上那股所向披靡,不惧一切的威猛,却是暗暗佩服已久。而且自虎牢关一役后,关羽甚至暗暗崇拜起吕布。当然,关羽何须人也?不久之后,关羽便立下决心要超越吕布,因此这份决心便成了他的动力。后来再加上马羲的横空出世,又令他多了一份动力,这双管齐下,关羽这些年来根本没有任何时候有过松懈,一心只求不断突破,增长武艺,因此关羽如今的实力,可谓是鬼神莫测!
“我主能与关将军结为秦晋之好,实乃两家之幸也!那日后还请关将军多多照顾,某在此先拜谢了!”说罢,陈宫毕恭毕敬地向关羽便是一拜。关羽素来都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但若别人恭敬相待,他也必会以礼相回。
这不,关羽见陈宫如此恭敬,急道免礼,更是答应,只要两家婚事一成,这日后两家自当互相协助,共同匡扶汉室,救济天下百姓,以张扬忠义。
听关羽这话,却是留了几份心,原来关羽心知吕布反覆无常,这言下之意就是说但若吕布做出不忠不义,有违国家社稷之大义的事情,那可就别怪他关云长翻脸不认人。
“诶…女儿之家,最重要无疑就是嫁得一处好人家。那关云长英雄了得,所谓虎父无犬子,想必其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若是换做早年的吕布,听此,很可能立刻便是雷霆震怒,以为关羽的儿子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但经历屡番的挫择之后,终于吸取到教训的吕布,终于收起了高傲,至此再也没有一叶障目,不得见予天下豪杰!
陈宫见吕布想也不想便是答应,心里不由也有些欣慰,心想吕布虽然是一意孤行攻打兖州,但起码没有失去理智,做那些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的事情。而若是能够联合刘备,击败马羲,却也非不可能之事。
这下,陈宫不由也是心意一定,眼神猝地明亮起来,震色道:“那事不宜迟,为表诚意,我这便赶往青州一趟,只要关云长答应下来,事成定局,到时大耳贼想要反悔也来不及!!”
陈宫此言一出,吕布不禁微微一惊,问道:“公台何必如此急于行事?莫非你是怕大耳贼早前便与关云长有过交代?”
“不。关云长一生信守忠义,大耳贼未免另生事端,必不会提前告予。当然若是事已成定局,关云长迫于无奈,也只好依命行事。因此,我定要趁如今事情尚未成局,尽早把这婚事定下来。”陈宫话音一落,吕布神色不由一震,道:“你说得对,玲绮在蔡家手中多年,我倒正好借此把玲绮要回来。诶…毕竟我和她是父女,在她出嫁之前,我得好好尽一下一个做父亲的职责。”
却看这名震天下,威震群雄的盖世邪神吕奉先,此时眼内竟也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陈宫见了,不由也叹了一口气,他却也知道吕玲绮一直是吕布的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于是,吕布和陈宫又是商议一阵后,陈宫向吕布好了一干吩咐,吕布一一谨记,点头应下后,陈宫遂是告退,回家收拾去了。
却说,次日直到晌午时分,简雍才是姗姗来迟地到了殿堂,却见吕布以及他麾下文武早已在等候。简雍见状,似乎吓了一跳,连忙喊道:“诸位莫非都在等简某耶?”
“哼,废你娘的话,小爷等你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你这山村野夫,别以为背后有着刘皇叔撑腰就能目中无人,你莫非忘了当年,那伊籍曾在我军军帐大闹,却被我主擒下,落为阶下囚耶!?”
正见年少气盛的姬英怒声对着简雍大骂起来。简雍吓得勃然色变,忙是跪下叩首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适才小人睡迷糊了,一时半会醒不来,还请温侯恕罪,诸位大人恕罪!”
“哼哼,这该死的狂徒,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戏弄于我。大局为重,我倒不拆穿你。只可惜待我与关云长成为亲家后,见不得此人惊慌的嘴脸!”吕布在内心暗暗腹诽罢,遂是一震色,喊道:“好了!简大人也是无心之过,我等也不算等得太久,此事就权且作罢。不过简大人竟然为皇叔出使,那可就代表皇叔的颜面,还请简大人谨记,莫给他丢脸了。”
“温侯说得是,小的一定谨记,一定谨记!”正见简雍一副瑟瑟发抖的胆小样子,不少人看得都在暗暗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