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徐晃此时正是板着一张脸,别看他在旁一直不吭声,实则内心着急极了,毕竟梁习能力过人,并且沉稳精细,这一点和他却是十分的相似。徐晃一直有心栽培,并且对他十分的器重,只不过徐晃未免梁习日后会变得娇惯,平日里才会故意对他尤为的严苛。
这下,眼看梁习如此激动,急欲求死谢罪,刚烈至此,徐晃也是吓了一跳。
“公明你若在再不劝说,可就令主公失去一员良将。你若是不喜欢这梁子虞,那便让他到我身边来罢,正好我麾下还是缺乏这般人才调用!”忽然,庞统转眼向徐晃望去,并且颇为认真地说道。徐晃听了,忙是强震神色,喊道:“这可不行!!梁子虞可是我的部将,除非主公下令,否则只有我能调用他!!梁子虞你够了,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犯了错,就勇于面对!!主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很快就会好的,待主公好了后,你再去向他认罪!!否则,在这之前,谁也不能动你的性命,包括你自己!!”
却看徐晃义正言辞地喊道。梁习听话,不由强咬牙关,死死地忍住泪水,遂是拱手,从牙缝迸出一个‘诺’字。这时,正急于其父伤情的马易,再也忍耐不住,忙向张既问道:“张将军,我爹到底如何了!?”
殊不知就在马易话音刚来,蓦然帐内传来一阵竭嘶底里地怒吼声。
“他娘的,老子不是说了不得喧闹,帐外的人给老子退后百丈!!!谁敢再是打扰,老子便要出去杀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却见这时军中一干重要的将领都已经来了,更别说军中的二把手庞统以及身为马家长子的马易。
庞统忙是肃色,倒也不生气,赶出喊道:“华神医且是息怒,我乃庞士元也,可否进帐内一观主公伤势?”
“还有我,华叔叔我是易儿!!我求求你让我看看爹爹一眼!!”马易自幼跟华旉学习五禽戏,与华旉却是感情颇好,并且马易更熟悉华旉的脾性,甚至还张口向华旉求了起来。
帐内的华旉迟疑了一阵后,似乎发出一声长叹,不过很快便传出了声音:“易儿知道我的脾性,别胡闹,快退下!!”
马易一听,不由神色一变,他倒也清楚华旉那脾性倔得可怕,自己如此相求他竟还不答应,这代表他心意已决,这时就算有人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决然不会答应!
“咳咳,华神医我!”庞统见状,本以为华旉欺负马易年幼,殊不知他还未说完,便听华旉喊道:“兀那丑鬼,你若保证你一生无病无痛,并且不会找到我的话!!哼哼!!你就尽管来得罪我罢!!”
“他娘的,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废话!!快快带我去见主公!!!!”对于张既、梁习等人的真情告白,华旉却是丝毫不领情,急急下马赶道。张既听了,连忙起来,道:“华神医快跟我来!!”
“张德容你带我去!你,速速指挥人马在周围守护,绝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后面的人,我先替主公止血,稳住伤势,速速给我立好帐篷,我要立刻进行医治!!”却听华旉急声喊道,对于张既这些老将领他倒认识,至于梁习这些新秀,他还不熟悉,与张既喊罢,又指了指梁习,然后又向后面的人吩咐起来。随着华旉的喝声响起,众人不敢怠慢,连忙纷纷领命。
很快,在张既带领下,华旉快速来见马纵横,正见马纵横被几个兵士撑着半躺,身上血口还在不断地渗血,那几个兵士急得都是眼中泛动泪光,见了华旉忙是求他医治。众人听了都是心紧,赶来看望。华旉怒之,便喝:“都散开了,别打扰老子!!!”
华旉骂声一落,张既忙是命人散开,众人听了,虽是心急,但还是领命纷纷退下。
“你他娘的马纵横,真够胡来啊!!”华旉端详了马纵横的伤势一阵,脸色连变,凭他的医术,这看几眼,凭马纵横的神色、气息以及伤口,就几乎大概判断出其中的伤势。
而华旉之所以这般愤怒,是因为别看马纵横这外伤可怕,实则他内伤才是厉害!!
张既还有撑着马纵横的几个兵士听华旉咧咧在骂,不由都是变色。华旉倒不自觉,吹胡子瞪眼,又是骂了起来:“看什么看,还不快快给主公卸甲!!他的内伤本就厉害,尔等这些蠢货竟还让他负荷这么重的铠甲,简直就是要害他嘛!!”
张既一听,吓得连忙亲自去为马纵横卸甲,却看那血淋淋的铠甲并着一些模糊的血肉被张既拨开,看得张既以及那几人都是触目惊心。
这时,华旉忽然抓起了马纵横的左手,捏了几下,面色不由一变,冷哼一声,呐呐道:“好啊!这手是废了!!”
张既一听,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下已经忍耐不住,泪水狂流而泄,那几个兵士也痛哭起来。听得哭声一起,周围的将士顿是一阵骚动,有些人更也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有老子在这,就算阎罗王要他的命,也要先问过老子许是不许!!快拨开他的战袍!!”华旉见状,又是瞪眼吹胡子地喝了起来。张既听话,忙是强收泪水,小心翼翼地替马纵横拨开战袍,这一拨,虽然是早有准备,但张既还是被吓得呆若木鸡起来。
却看马纵横上半身的皮肉,几乎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多处迸裂。华旉倒是看出,这是因为马纵横把身体用至极致,甚至连他的肌肉毛皮都承受不住,而迸裂开来,因此并不在意,倒是看到他胸膛那个硕大的血口,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探头去看!
“这般严重的伤口,别说常人,就算是拥有超强体格的一流武将,当场也会痛死过去!!主公是如何被伤,何时被伤的!?”华旉急是喊道。
“是那吕贼临死之前,用断戟刺入,伤及主公的!!这过了快有半个时辰了!!”张既眼晃泪光,愤慨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