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将军这连日的奔波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去歇息。至于军中,我已经命人戒备,并于虎牢关一带,安置了细作,但若敌军来袭,不出意外,我军应该也能迅速地反应,因此梁将军不必多虑,今夜只顾好好歇息,一切自有我来安排。”
说来梁习本还想提醒一二,但这下听马易这般一说,才知自己多心,同时对马易不禁又在心中赞叹起来,心想马易的老练成熟,已经不比一些历经沙场多年的老将差了。
“大公子不愧是主公的儿子,这成长的速度实在惊人,也难怪主公愿意把这两万大军交予大公子的手上。这假以时日,大公子一定能名动天下,一飞冲天!”梁习在心中暗暗腹诽罢,遂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拱手道:“竟然如此,那我便遵从大公子的吩咐,先下去好好歇息一番。”
“理应如此。”马易听话不由一笑,颔首道。同时,马易又向麾下一个将领投去眼色。那将领会意,遂走到梁习身边,作礼示意。梁习领会,旋即转身走向帐外,那将领随即跟上。
一阵后,梁习和将领先后离开。马易遂是一沉神容,让除了陆逊外的其他人先是退下。众人见了,似乎也习惯了,纷纷拜礼,遂是接连走出。少时,却看帐中,只剩下马易以及陆逊。
这时,却听马易长吁了一声,道:“这下终于熬过去了。待明日徐将军接手,我可就能睡个安心觉了。说来,当初爹爹不顾众人反对,非要我来率领这两万军部,可把我吓了一跳。说实话,若非是想着左右还有义弟你可以商议,恐怕还真不敢接这军令。”
且看马易此时比起刚刚少了几分严肃,却多了几分轻松的样子,而且竟还表现得没有那么的自信。不过马易愿意在陆逊面前展露自己这真实的一幕,恰恰正证明马易对陆逊的信任。陆逊见了,不由一笑道:“大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征北将军倒还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自身的实力。更何况征北将军虽然乍眼看去只不过一介武夫,但其实他深不可测,而且他的城府可是深得很。当初,你引我与他相见的,我只觉浑身好不自在,尤其在他的眼神之下,只觉浑身都是赤裸裸,虽然说不上是害怕恐惧,但在他面前想要说谎或者捣鼓其他小心思实在太难太难了。幸好他没有问我的来历,甚至连名字也不去多问,只问了我几个有关兵法上的细要。否则你要我在征北将军面前说谎,恐怕还真会露出马脚。”陆逊说着说着,不由想起当初的情景,旋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似乎又回到当初的那个情景之中,想到那对霸气凛然,威势惊人的眼眸,只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尊掌管着生死的无上至尊盯着。
想着想着,陆逊不由满脸都是冷汗。
“呵呵,这倒也是。说来我爹看人的眼光可是出奇地准。说来,当年他最为倚重地文武,也就是‘鬼才’郭嘉以及‘白狮’张辽这两人原本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才,可我爹却对这两人尤为上心,不辞辛劳,费尽心思才把这两人拉拢过来。而事实证明,这两人果然都拥有着惊艳天下的才能。诶,只可惜啊,郭叔叔英年早逝,否则若是他还在我爹爹身旁,有他和庞士元两人一起辅佐我爹,说不定如今我爹得已经扫荡天下七、八。”
当日,正看日落西下,在马军之中正听阵阵欢呼雀跃的喊声,马易引兵回来,众将士都在报以最为热烈的喝彩声。不一阵,正见陆逊领着一干将领赶出,马易见了,速是下马,快步赶向了陆逊。而陆逊见马易一身血迹斑斑,不由吓了一跳,忙是迎上,喊道:“大公子你这一身的血!”
说罢,陆逊不由紧张起来,忙扭头大喊道:“行军大夫何在,速速过来为大公子疗伤!”
随着陆逊话音一落,几个将领也接连大喊起来。军中霎时显得有些混乱。这时马易,却是伸手大喊起来:“不必慌张,我并无大碍。”
马易这一喊,不由把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吸引回去。却看马易走到了陆逊的身前,灿然笑道:“此番幸亏孙司马你精妙的计略,使我军扳回了一阵,今日一战,可谓赢得漂亮!!”
马易此言一出,不少将士也纷纷喊起了孙司马的名字,为其欢呼喝彩起来。
孙司马,也就是陆逊,这下却是眼里闪动着感动的神采,望住马易,拱手作揖道:“若非大公子舍生拼死,只怕这回我军赢得没那么容易。看来,某还是太嫩了,这项上首级几乎不保!大公子这份恩情,某定当谨记在心中!!”
马易听话,又是笑了笑,伸头在陆逊耳边低声嘀咕道:“呵呵,义弟说地什么话,兄弟之间,不正应该互相协助。再说,你是为了让我军取得胜利,才不惜在众人面前下立军状,我自然也不能留有余力。”
陆逊闻言,面色一怔,虽然他听马易这般说话,但其实经斥候屡屡传回的情报,心里却很清楚,当时若非马易舍命去冲散于禁的部队,为大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否则一旦被于禁的部队追上了,那可就糟了。
就算马易是为了让大军取胜也好,但陆逊也相信,马易之所以不惜拼死厮杀的原因,自己肯定也占了一份。这份恩情,陆逊是不可能忘记的。
却看马易和陆逊两人目光交接,相视一笑,此番两人虽没有并肩作战,但起码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而此时,两人却都没有发现,两人的交情已经发生了莫名的变化,毕竟年少轻狂的少年们往往更容易动情,也更为重情。
“孙司马,前番末将眼拙,看不清眼下局势,还出言冒犯,还盼孙司马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