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嗷嗷!!!”
此时,在一处帐篷之中,却看赤裸着上身的夏侯惇,双眸通红,满脸都是怨恨、不甘的狰狞之色,咆哮完毕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要把满口牙齿都给生生咬碎似的。
而在夏侯惇身旁的两个护卫,以及那正为夏侯惇情理伤口的大夫,倒是吓得好像肝胆俱裂,那大夫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忽然‘哇’的一声,瘫痪在地。
“哼,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我自己包扎便是了!”发泄完毕后,夏侯惇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并冷声喝叱道。那大夫听了,却是一动不动,原来是被夏侯惇吓得动弹不得,浑身好像麻痹似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那大夫吓得几乎快要哭了起来。这时,在夏侯惇身旁的荀攸,面色一沉,却是怕这人的懦弱会激怒如今情绪极不稳定的夏侯惇,遂吩咐左右将其拖出。那两个护卫听了连忙领命,遂把那大夫架起拖出。
一阵后,却看帐中只剩下夏侯惇和荀攸两人。却看此时的夏侯惇,神色复杂,眉头紧皱,忽然呐呐而道:“若是让孟德得知子廉被斩,以孟德的脾性…”
荀攸听话,不由神容一沉,旋即眼神多了几分忧虑,忙是问道:“魏王素来行事冷静理智,罕有会意气用事,难倒…”
“哼,那是你不懂魏王真正的脾性。天下人都骂他是不仁不义的奸雄,可谁知道他实则把感情看得十分的重,这不过是要看对谁罢了!若是魏王得知子廉惨死于那马贼之手,一定会不惜代价地寻求机会替子廉复仇雪恨的!!”夏侯惇面色冷厉地谓道。
“眼下局势越来越是紧张,魏王若是失去理智,可并非是好事啊。”荀攸听话,不由微微神容一变,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是越来越浓。
于是帐内陷入好长一阵寂静之后,荀攸忽地抖数精神,震色喊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尽量地保住兵力,并争取拖延彼军。魏王声威盖世,虽然如今军中士气低迷,但攸相信,一旦魏王来到军中,众人必然能够再次振奋起来!”
“哼,听孟大人这般说话,莫非我等武将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主公待我情深义重,我愿率精锐出战!!”这时,却听一阵喊声响荡起来。马纵横听了,面色一沉,旋即望去,正见高览在喊话。而就在高览话音一落,在他身后的郝昭立即露出几分急色。马纵横看在眼里,遂凝色道:“此地并非商议的地方,众人先回箕关之中,歇息一番后,待吃过了饭,再做商议也是不迟。”马纵横说罢,不等众人回话,转身便是离开。一干文武见了,也只有纷纷答应。
半个时辰后,却说在箕关内的一处房间里,高览刚卸了甲,正准备自行敷药。这时,却听一阵喊声响起,可把高览吓得心里发寒。
“果然如此,高伯阳你竟敢瞒我!?”
高览先是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正见马纵横的身影,忙作揖道:“主公怎么忽然来了,这外面的守卫也真是的,竟敢不先通报,否则末将应该前往迎接的!”
“哼,是我示意他俩莫进来通报,你休怪他俩。高伯阳,你竟然身上有伤,就不宜勉强行事,待会的会议你也不必来参加了。好好留在这里歇息,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战事等着你呢。”马纵横说罢,转身跨步便要离去。高览见了,不由露出几分不甘之色,正要作声。这时,马纵横忽然把头一扭,望向了高览,道:“想当年我落难逃到兖州,将不过数人,兵不过千余。能追随到我今时今日的,都是我麾下绝对的心腹。而你更是当年那几个将领之中的一人,如今文远、令明不在,你就是我的左右臂膀,理当好好保重,否则待需要你时,你却不能派上用场,我岂不失之双臂耶!?”
却听马纵横轻描淡写地说道,高览听了,神色连变,一时似乎不知如何反应。而马纵横早就回过头去,并迈起步伐从高览的眼前渐渐远去了。
“主公啊,主公。我亏欠你如此之多,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向你报答一二啊!都恨我能力缺乏!”高览想着想着,不由咬紧了牙关。此时却看高览胸前以及背后都有不少破裂的伤口以及淤青的地方,这些伤势都是今日高览与夏侯惇厮杀之时被夏侯惇所击伤的。而夏侯惇的实力明显超过高览,若非夏侯惇有心留手,高览心里明白,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自己是必死无疑的。
不过高览不禁又想,强悍如夏侯惇,最终却还是毫无悬念地落败于马纵横之手,那么自家主公的强大,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呢?
两柱香后,在箕关内的一处略大的偏厅内,正见马纵横与一干文武正聚于一堂。其中明显可以发现,武将一列,可谓是人才凋零,当然马纵横麾下的武将并非都是战死,反而大多不过是受伤罢了,而在马纵横特别吩咐之下,譬如高览、魏延等将都不能出席今夜的议席。
而此时,在武将一列,坐于首席的赫然正是这几日表现作为出色和稳定的牵招。却看牵招面容坚毅,不骄不傲,目光凌厉,或者因为今日连番激烈的战事,让他备受压力,重压之下,使得他明显比几日前消瘦许多,但这反而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干练和狠辣。
却看马纵横一肃神容,遂先对一干文武表示肯定和褒奖,而他故意把牵招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