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的气势互相朝着对方压制而去,一时间斗得不分高下,陆逊甚至被两人的气势逼得退后几步,连忙守住心境,这才迅速地恢复过来。
少时,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把气势猛收回去。却看,此时的凌统收敛了几分,望向马易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尊敬之色。而马纵横则是笑脸可掬,不骄不躁地望着凌统。
“统一介武夫,不知轻重,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大公子恕罪。”凌统一沉神容,拱手向马易谓道。马易哈哈一笑,倒是对凌统颇为欣赏,道:“我早闻当年小霸王孙伯符身边,有一虎士,名叫凌操,为人忠义,武功了得,只可惜当年为了营救孙伯符,死于敌人手下。这位兄台正好也是姓凌,不知与这位虎士可有关系?”
凌统见马易提及其父时,一脸尊敬之色,不由对马易多了几分好感,遂沉色拱手应道:“不瞒大公子,凌操正是家父。”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凌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虎威,实在惊人,假以时日必为世间豪杰,想必凌公子的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马易一脸真诚佩服的神容,向凌统谓道。凌统却听,眼神便越是明亮起来,此时心里实则乐开了花,不过还是保持冷静,震色道:“大公子谬赞了。不过统一定会以大公子的这番话作为督促,日后务必多加努力,不会辜负大公子的厚望!”
马易听话,点了点头,旋即下意识地望向了陆逊。而陆逊也正好投眼望向马易。兄弟两人四目交接,似乎两人心里都明白,分离即将而至,此时此刻,两人眼神都是充满了不舍。
“你要离开了么?”马易轻叹一声,虽然他万万不想说出这句话,但他明白陆逊脾性,就算他强留,陆逊也不会愿意留下的,最后只会使得事情变得十分难看。
竟然如此,马易倒不如选择洒脱一些。
陆逊听话,面色微微一变,犹豫一阵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此番为了攻下荆襄,我江东来了近五、六万儿郎。如今正处于危难之际,恐怕我是不得不离开了。”
“人各有志,义弟不必有所愧疚。只不知今日你我一别,他日何时才能相见啊!”马易说罢,不由轻叹一声。陆逊听话,不由心头一揪,但还是强震起神色,道:“孙家对我以及陆家可谓情深义重,如今在关键的时候,我岂能弃孙家而不顾?只是义兄还有徐将军对我也是器重有加,若非迫不得已!!”
不一阵后,陈式刚好说罢,却看马易的神容变得深沉无比,并且两道锐光从他的眼眸里赫然迸射而出。
“老贼竟奸诈至此,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老贼做得出来!!此番幸好义弟察觉得早,否则若是我爹当真不幸中了老贼的诡计,那后果可就真的是不堪设想!!”马易冷声而道,这下倒冷静得有些可怕。陈式见状,不由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向马易谓道:“大公子的义弟韬略惊人,并且眼光独到,徐将军却是唯恐孙司马心思在孙家身上,甚至会不辞而别,故教某把这情况转告予大公子,并盼望大公子与孙司马劝说一番,尽量地做以安抚,把孙司马留下来。”
陈式话音一落,马易便站了起来,并颔首而道:“我明白了。我义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但眼下孙家同样处于危难之际,就算他真的不辞而别,却也难怪。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陈式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想到马易对此倒是看得十分洒脱。
“不过,陈将军大可放心,我会尽力劝说,不过但若他还是决意离去。人各有志,还请陈将军转告徐将军,让徐将军不要多拦。”马易忽然神色一肃,向陈式谓道。陈式听了,沉吟一阵,见马易决意坚定,不由心头一叹,遂把头一点,应道:“末将明白了,大公子的话,末将定会向徐将军转告。但是徐将军会如何决策,恐怕末将却无法左右。”
马易听话,淡淡一笑,遂道:“那好,我这便去找义弟说清楚。”
“不必了。”殊不知,就在马易话音刚落,忽然一道喊声响起,马易听这声音,不由神色一变,遂是反应过来,扭头望了过去,并下意识地喊道:“义弟,你怎么来了?”
陈式闻言,不由吓了一跳,旋即也扭头望了过去,果然正见陆逊走了进来,而且身后还有一人。却看,陆逊身后那人身材矫健,面如冠玉,虽然穿着寻常兵卒的服侍,但却遮掩不住他一身的锐气,尤其他那双眸,犹如有着雄鹰一般的骄傲,凌厉无比。
“你是?”陈式一下子就被陆逊身后的那人吸引住了注意力,那人却忽然向陈式露出一抹颇有挑衅性的笑容。陈式见状,不由一恼。这时,马易的声音却传了起来。
“陈将军此人乃是我的好友,只是有特殊的关系,不便表明身份。不过陈将军放心,此人绝不会做出对我军不利的事情。还请陈将军先是退下,我与义弟以及我这位好友有一些要事商议。”
陈式听话,不由眉头一颦,毕竟从这人的态度来看,却不见得十分的友好。倒是这人听了马易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