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此言一出,就连在场这些在孙军之中具有一定地位的年轻才俊以及老元臣都不禁纷纷变色。
韩当立即一拍胸膛,囔囔叫道:“那可不行!!江东乃是孙家的基业,岂能有失!?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决不能让曹军的贼子得逞!!”
却听韩当喝声惊人,这一大喊,正座大厅都好像在摇晃似的。
“呵呵,老将军好气概。我江东正需老将军这般刚烈忠义的壮士!若是人人都如老将军这般,我孙家军岂有不胜之理?”倒是周瑜面色不改,依旧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并向韩当赞道。韩当一听,眉头一挑,道:“周小儿你先别急着给老夫戴高帽子,老夫且先问你,竟然你对那贺公苗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为何又要把事关整个江东的存亡交付到此人手上呢?再说退一万步来说,如今可是我孙家军有负于他,就算他向曹子孝倒戈投诚,倒也说得过去。”
“嗯,韩老将军此言是理,对此肃也心存疑惑。”鲁肃闻言,扶须把头一点,遂投眼望向了周瑜。
周瑜笑了笑,道:“我对这贺公苗虽无把握,但却对另外一人,有绝对的信心。”
“哦?不知大都督口中所提的到底是何人?”黄盖闻言,面色一沉,下意识地问道。
周瑜听话,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我江东孙家的讨虏将军(孙权将号)。”
“二公子!?”韩当听话,不由惊呼一声。周瑜则一凝色,道:“我曾记得,当初我正要从江东起兵征伐荆襄,临出兵前,讨虏将军特地带来此人,并抚其手,称此人忠义,心思敏捷,并能在一年内,征服山越各族,前途无限,可当大任。而难为可得的是,此人韧性极强,并懂揣摩人心,却又有着宁死而不负君主之志,得此人胜于千军万马耳!”
“二公子竟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顾雍闻言,不由神色一变,惊呼而道。
“可就算这贺公苗如二公子所言,但他并不知大都督的心意,又如何配合行事?”鲁肃却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层,并向周瑜问道。
“呵呵,谁说本都督对他毫无提示?在今日他临出战前,曾赠予他一柄宝刃,其形态如镰,内刻‘忠’字。而本都督也观察过此人有一段时日,才决定把这事关江东存亡的重要人物交予此人身上,此人确实是个才思敏捷的人才,想必定能领悟此意。”
“殊不知曹休将军并无中计,只让两队虎豹骑的人马来追。另一边,其实周公瑾早就猜到我很有可能不敌敌军,遂安排那黄公覆埋伏在后。只不过曹休将军倒也聪慧,当时察觉出不妙,遂是撤军。而可恨的是,那黄公覆见计策已被曹休识破,却还不肯派兵前来营救。我麾下的弟兄看不过眼,纷纷相劝,却遭到了他的喝叱,众人气不过,遂纷纷不惜违抗其令,前来相救。”
“原来如此。”曹仁听罢,面色一凝,然后下意识地看了曹休一眼。曹休微微点头,示意贺齐所言,暂且没有疑点。
“呵呵,如此的话,那周公瑾此番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再说,公苗能力出众,为人机灵敏捷,这种人才最为难得。那周公瑾若是得知你投入我军麾下,心里定当不会好受。”曹仁淡淡一笑,遂是谓道。
“哼!!我现在只想亲手砍下那老匹夫以及周公瑾的头颅,让他俩知道抛弃我贺公苗的后果!!”贺齐冷哼一声,忿忿而道。
曹仁听了,笑了笑,道:“公苗有这志气是好,但且不说那周公瑾有近五、六万大军保护,而那黄公覆也是孙军的猛将,要想把这两人头颅取下,恐怕没那么容易。当然,我曹军也并非吃素的,再说在陆地上决战,孙军岂是我军的对手。不过若是本都督能够得知那周公瑾兵力分布、粮仓以及军备军器等布置的话,那可就更有把握了。”
“有关这点,大都督自可放心。末将定当知无不言。”贺齐一听,立即就明白曹仁的意思,迅速震色应道。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濡须口。却见周瑜在一干文武簇拥之下,来到了坞堡的大厅之中。忽然,众人如似炸开了锅,围着周瑜纷纷问话。
“大都督,据细作回报,那贺齐似乎已经被曹军的贼子所擒。这可如何是好,眼下正是关键时候,若是贺齐那小子把我军的布置都泄露给曹军的贼子,那岂不!!”
“哼,我早就觉得贺公苗那小子信不过,大都督我看倒不如派上几个刺客潜入曹军营地,把贺公苗那小子杀了便是!!”
“你说得倒是轻松,曹军戒备森严,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只怕到时候被那贺公苗得知,反而心里怨恨,原本不想泄露的,这一捣鼓,全都说给曹子孝去了!!”
“我看倒也不必那么悲观,大都督待那贺公苗不薄。说不准贺公苗宁死也投降咧!”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在向周瑜正说的时候,忽然有人一声大喊,霎时整个大厅安静下来,并纷纷转身,齐刷刷地往大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却见一人正快速赶入,并很快地冲进大厅单膝跪了下来,喊道:“大都督,刚才细作传来准确地情报,说那贺公苗在曹营中,连挑战数员曹将后,最终力乏投降,向曹子孝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