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诸葛亮这话中的语气虽然说得平淡,但这话中含义已有几分欺主的味道。当然,马纵横并非狭隘之主,听了这话后,长吁了一声,沉吟一阵后,向诸葛亮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孔明所言,马某明悟也。孔明放心,我答应你,但若到了大势所趋之时,我定会放下私心,为了苍生社稷,还有众多文武的一片赤诚,抛弃这兄弟情义,以建立太平盛世!!”
诸葛亮听话,心知马纵横依旧是心有顾及,但他却也不好再去逼迫,毕竟刚刚马纵横这一番话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诸葛亮遂是收敛了几分神色,神容渐渐轻松起来,并笑道:“其实纵然主公是有私心也罢。不过主公当日所给的理由却也是合情合理,近年来屡屡皆有战事,将士们却也不想再有战事,若再是征战下去,恐免会产生厌战的情绪。而当日冀州之叛乱,也算是给我等敲起了一个警钟,眼下当以安抚民生,稳定内政为主。”
诸葛亮此言一出,马纵横忽然皱了皱眉头,随即肃起了神色,向诸葛亮道:“有关此事,我正好有事要想孔明细议。”
诸葛亮一听,面色一凝,速是拱手道:“主公请说。”
马纵横听话,点了点头,然后沉色道:“就在这两日,文远和儁乂皆分别前来劝我出兵。文远则是认为曹老贼虽然与孙伯符休战,但其军必定也有所损耗。而当今天下,眼下也仅剩下老贼能够与我一分雌雄。因此文远认为,我当速速抓紧准备与老贼的战事。最好等燕北的局势安稳之后,便于兖州聚集兵力,准备好与老贼决一高下!!”
“哦?不知白狮将军可有预料需要多少时间准备呢?”诸葛亮闻言,轻摇了摇手中的乾坤鹅毛扇,向马纵横问道。马纵横听话,一沉色,呐呐道:“文远认为此事宜快不宜迟,以免老贼得以恢复。最好在半年内准备完毕,并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老贼的势力一举攻破!!如此一来我军方能迅速地稳定局势,待时天下以主公一家独大,谁还敢与主公争锋?”
诸葛亮听话,却是一笑,很快就摇了摇头。马纵横见状,不由沉色,眼神望紧了诸葛亮。诸葛亮遂是稍微收敛,即向马纵横疾言厉色地分析起来。
马铁长吁一声,呐呐道:“二哥你和那人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来,那人从来没有主动和二哥你挑事。反而是二哥你屡屡在旁伺机偷!!”
“混小子,如今我刚平定那司马显达的叛乱,眼下你莫非也要造反不成!!?”马铁话未说完,马超再次怒声将他打断,一副暴怒之色地喝叱道。马铁见状,面色连变,但很快他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肃色道:“二哥,如今天下崩乱,兼之社稷无主,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如今的局势恐怕比起当年还要混乱!!而以二哥的势力加上那人的势力,我马家定然能够称霸天下。小弟实在不明白二哥为何要如此固执,非要和那人争个高低胜负!!”
马超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双眸中更是猝然迸射出两道可怕的光芒,猛地一拍奏案,然后一脸狂暴忿怒之色,指着马铁竭嘶底里地吼道:“混账东西,你再敢胡言乱语,那就休怪为兄无情!”
马铁听话,身子蓦地一怔,又见马超那满脸的狰狞和疯状,渐渐地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轻叹一声,摇头道:“二哥你实在太固执了。”
说罢,马铁便是转身离去,马超见状,不由怒吼起来,让马铁站住。可马铁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径直地往大殿外走了出去。
数日后,在北平的宫殿之中,马纵横面色悲怆,并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却见身穿着一身洁白鹤氅,手持乾坤鹅毛扇,风度翩翩,飘飘然更有几分神仙气概的诸葛亮走了进来。
诸葛亮正见马纵横背对着他,虽然没有看清马纵横此时的神色,但他从马纵横那伟岸的背影中,却已隐隐地感觉到几分悲伤。
诸葛亮轻声一叹,然后肃了肃色,向马纵横拱手拜道:“生死无常,人都必将会有所一死,还请主公节哀。”
马纵横听了,面色微微一凝,并从传来的声音里,很快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马纵横很快就收拾了情绪,转过身来,一边望向了诸葛亮,一边朝着他走了过去道:“怎么?孔明还是要替士元来劝我出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