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做朋友!”
她眼睛一亮,抬头时脸红扑扑的,很可爱,但可能觉得太唐突了,慌忙摇手道:“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话,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如果……如果不方便电话,那……那……就算了……”
最后的算了两个字说的比蚊子还轻。
“没问题啊!”妖娆将手机取了出来,将手机上设定名片翻出来,是个二维码,她用手机扫一下就能自动保存到通讯录里,“你扫一下吧。”
她高兴坏了,眼睛比刚才还亮,激动地往包里翻找手机,差点没拿稳将手机也砸了。
扫完后,她看了又看,跟得了什么稀世宝贝似的。
妖娆只觉得她很可爱,笑道:“不过我不是能经常接电话的,一般晚上六点以后有时间,双休日的话全天都可以。”
“好的,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
她收好手机,还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催着千雪扶着她走。
至于镯子赔偿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尉迟府。
金悦桐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下棋,漂亮双眸始终盯着棋盘,仿佛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她。
尉迟明辰回来后,第一时间先是去问候自己的母亲,然后去了她的房间。
在一旁服侍的千雪叫道:“姑爷,回来了?”
“嗯!”
“我去给您倒茶。”
明辰将脱下的大衣交给千雪,对着金悦桐道:“我听说你今天在医院遇到叶娆了?”
她是金家的二小姐,又是他未来的妻子,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安插了两个保镖保护她,事情也是从保镖口里知道的。
“嗯,还相谈甚欢,互相留了手机号码。”答话时,她也没抬起头。
明辰在她对面坐下,“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抬头了,将黑棋的棋盒递给他,“先下棋吧,上次你赢了我,这次我要扳回一局。”
明辰看了一眼棋盘,很快就用黑子发动了进攻。
两人默不作声地厮杀了一场,最后是她赢了。
“胜负已分现在可以说了?”
她将今日的棋路一一记下,回道:“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你也懂的!”
“你打算这么接近她?”
“我们的人现在被人封锁在外围,进军校探查几乎不可能,你那个弟弟体弱多病,却没把脑子病坏,军校已成了他的地盘,里里外外地封锁,我们毫无机会。何况叶娆的机甲是焱凰,你不也说过,没有万全的把握,最好不要在军校里动她!”
“那么今天你是有完全的把握了?”
“万全不敢说,但肯定能起到作用,开局也很好,她对我的印象不错,有好的印象就是最好的开始。”
“她现在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若知道再好的印象都没用。夜辰知道了也会阻拦的,急了还会直接找上你。这是打草惊蛇!”
她取过茶杯品茗了一口,“你们男人哪里懂女人的心思,成了闺蜜,很多事都会变的!”
“闺蜜?”他眉骨往上挑了挑,“你打算和她做朋友?”
“对!”
“你认为她会相信你?”
“信任是可以培养的,这次相见纯属偶然,我不过借用了这个偶然,我也没有隐瞒身份,做足了真心。”
她说的是真名,虽未提到尉迟家,但和千雪的一场戏也足够暗示了,就算将来要用此说不诚心,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何止真心,连我家夫人的镯子都碎了!”
明辰一惊,“那是你母亲的遗物!”
“不过就是个镯子,母亲不会怪我的。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你又何必这样帮我!”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做了取舍,有舍才会有得,她是从不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事的,只懂如何抓住机会。
明辰皱了皱眉头,“千雪,去把镯子拿给我看看……”
金悦桐道:“已经送去修理师傅那了,说是能修,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为了这点小事觉得对不起我,是妇人之仁,不是无能!”
他随即握紧了她的手,“桐桐,我发誓,这一生绝不会负你。”
她抬眼,看着他时,目光很明亮,但并非是感动,淡然地回道:“我记着了。”
十二月的天气很寒冷,刚到下午五点,太阳就已经收起了余辉,怕冷似的躲进了厚云里。医院的中庭是个露天的大花园,冷飕飕的西北风正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那个冷呀,能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块冰。
被撞倒的金悦桐还摔在地上起不来。
妖娆光顾着揣牢裤兜里的三百块钱了,忘记了要扶人。
这要是让沐风知道,铁定骂她丢人,堂堂夜家宗主竟然成了个守财奴。
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张凡苏文两个穷人混久了,她也觉得自己是穷人了。不过转念一想,哪有人在医院里碰瓷的,这要是想讹钱,拉着进医院做个检查不就分分钟穿帮了?
况且……看对方的穿着也不像是会讹钱的人,衣服都是好料子,围巾还是皮草的,脚上的靴子她有点眼熟,敲敲脑袋就想起来了,昨天小符看的那本奢侈品杂志上有,是今年某奢侈品牌的新品,贵得离谱,她们四个女生一年的饭钱加起来都买不起。
这么一想,她松了口气,赶忙蹲下扶人,“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看地上挺凉的,我扶你起来。”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没注意看前头的路。”
她被扶起来后,看着没什么事,妖娆也就放心了,正打算走人时,咔的一声,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抬脚一看,妖娆脑门上的冷汗哒哒滴。
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碎了,碎成了三段,应该是摔倒的时候碎的。
翡翠这物件,在这个时代是很金贵的东西,所谓金有价,玉无价,价值是难以估算的。
金悦桐也见着那只碎掉的翡翠镯子了,扑了过去:“我的镯子……”她眼泪汪汪地将手镯捧在手里。
“这镯子很重要?”看她样子不像是心疼钱。
她抹着泪,“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呃……
金贵的翡翠+遗物,事情就大条了。掏光了她和苏文张凡储蓄卡里的钱,也赔不起啊。
妖娆的汗流得更凶了。
不过金悦桐丝毫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径自用手帕将翡翠镯子包了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大概是脚崴了,她没站稳,往旁边斜了斜,妖娆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你没事吧,能走吗?”
“没事!”
妖娆看到前头有公共用的长椅,“我们去前头的椅子坐,我会点跌打损伤的皮毛,先帮你看看?”
她点点头,由妖娆扶着慢慢走了过去。
妖娆扶她坐下后,蹲下捏了捏她的脚踝,“怎么样?疼不疼?”
“有一点,但应该不碍事。可能是肌肉拉伤了。”
“嗯,看样子也是,没伤到骨头。不过保险起见,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多谢你了。”
“没事,是我撞到你的。这里离医院出口很近,你是不是要回去,要不要我帮你叫出租车?”
“我有开车来,佣人去取车了,一会儿把车取出来就会来找我。我没事了,你要有事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妖娆见她没提手镯的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道:“没关系,我的朋友正好在医院里做复健,要很长时间,我在这陪你吧,等你家佣人来了我再走,万一她找不到你,你的脚又不方便,也好有人帮忙。”
“那谢谢你了!还没请教你贵姓,哦,是我唐突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姓金,金悦桐,喜悦的悦,梧桐的桐。你呢?”
“树叶的叶,妖娆的娆,叶娆。”
“原来是叶小姐,你好,真是麻烦你了!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在这里和我一起等了,这天怪冷的,我看你穿得很少……”
妖娆瞧了一眼身上单衣,她体质特殊,从来就不怕冷,呵呵笑道:“我从小就不怕冷,放心吧,吹这么风,不会感冒的。”
“是吗?”她似乎有点怀疑,摸了摸妖娆的手,“好热!你真的不怕冷啊?”
她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无论是坐的姿势,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是一副大家小姐应有的端庄。既不骄纵,也不跋扈,对人十分的和气。可见家教有多好了。
“骗你做什么?倒是你,我看你一直在哆嗦……很冷吗?”
“有一点点。”
“那我帮你挡挡风!”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
镯子的事,她从头到尾也没提过。妖娆心里顿添了几分好感,想着镯子会碎,她总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说道:“那个镯子……”
“你不用放在心上,和你无关,是我不看路,碎了也就碎了,等回去找个工匠贴些金箔补一补好了。”
“可那是你母亲的遗物。”
“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值钱的,就是留给念想,戴着,还是放在盒子看都一样。”
妖娆的眼可没瞎,尽管她不懂玉器,但从小就是玩着各种古董长大的,能分辨出,那是极好的冰种,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总觉得欠了她的。
“要不这样,修理的钱,我来付。不过……”她搔搔头,腼腆道:“可能要分期付。”
玉断了不可能接得上,只能用金子镶,断成这样,估摸着要用不少金子。
“噗!”她捂着嘴偷笑,“你这人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