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家这方面的确是出来拔萃的。
“那就好,我写封信,你让人去送!”
“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她当初就这么做了。
“这可不简单,写信这种事,要你写,寒熙看了未必会相信。只有我写才行。他聪明,但也多疑,所以在极端情况下,他只会相信我的话,相信我传达的事。”
“那好,我去拿笔和纸。”她赶紧爬下床去。
“回来!”他叫住她,“我还没说完呢……普通信纸不行,要特殊的,颜色也要由我选。”
“这么复杂?”
“现在知道复杂了?”他将她重新捞回床上,“这呢,是我和寒熙小时候玩游戏想出来的,将来我要是失踪绑架,能有办法传递信息,就用我们约好的信纸,包括材质,颜色,再加上我的笔记。”
“三重密码?”
他靠过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柔软的发,“对!就是三重密码。这样他才能相信,信上写的都是真的,不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你们几岁啊,玩个游戏也能玩出这法子来。”
“我刚过三岁的时候……”
妖娆:“……”
果然啊,三岁看到大,玩政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三天后,焦头烂额,已快无法应付顾卿晚的寒熙收到了夜辰的信。
这信凭空出现,毫无踪迹可寻,但里头的内容让他喜不自胜,不过他天性谨慎,看了三四遍才真正确认这是夜辰捎来的。
他活着!
不只活着,身体也在恢复中。
太好了!
他冲去了红叶那,与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红叶对信上设的机关毫不知情,全听寒熙叽叽喳喳地一个人在说,他既然是当事人,那这封信就不可能造假。
“他和小娆在一起?”
“嗯。小娆家有个名医,是个再世华佗,力挽狂澜地将夜辰给救了。”
知道夜辰无恙,红叶自然高兴,但信上对于他在哪里,只字未提。
“既然身体好了,那什么时候回来?”
夜辰失踪的这两个星期,她、寒熙、颜离浩忙得恨不得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忙也就算了,还要应付一众政界大佬,除此就是最麻烦的顾卿晚——夜辰他妈。
顾卿晚是在夜辰失踪后的第三天才知道他住院的消息,能瞒她三天实属不易,毕竟韦家的事第二天就传开了,叶娆这个名字一传十,十传百,稍微有点八卦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字这么写了。
她和夜辰的绯闻也就成了今年最红的头条新闻,也亏了有这绯闻在在前头挡着,让寒熙有时间处理夜辰受伤,以及他失踪后的各种部署,不然他失踪的事立马见光死。
韦家的案子也在一周前结了案,这部分工作由康一在处理,凶手被当做反抗击毙处理,她的话警界的人不敢不信,而且她也没有必要作假,至于凶手的动机,为了不让韦家的人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便谎称是爱慕者的变态跟踪。这也不是随便想的,凶手将韦初瑛的房间翻的一团乱,还有死前的折磨,和一些变态跟踪者真的很像。
这么做是不想将军校机甲故障的时间和这件事挂上勾,韦家怎么说也是豪门贵胄,这类人家都有个坏毛病,喜欢护短,肯定死不承认,到时肯定闹翻天。
且,机甲的事和黑网有关系,这是一条大鱼,现在藏得很深,没什么大头绪,康一认为现在扯出来容易打草惊蛇,不如随便按个罪名平息了这件事混淆敌人的视线。
这也恰恰帮了寒熙的大忙,不然除了要忙活夜辰失踪的事,他还要应付疑云深重的案子,他根本分身乏术。
“信上不是说了,他现在的状况不宜舟车劳顿。”
“我们可以去接啊!不是亲眼见他活着,我心里不安心。”
“叶娆的家人忌讳和政府牵扯,你忘了?夜辰感念救命之恩,也就没敢将行踪暴露给我们。你想想,他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当然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逼急了,人家赶他走,怎么办?他的伤可是连阿陌都没把握治好。”
“可是……我担心啊!”红叶捉急道,“这家伙都写信了,也不寄张照片过来,是胖了,是瘦了,我们也好知道。”
“有他的大宝贝照顾着,你担心什么?”
大宝贝就是妖娆。
“说起这个,我就气,这个叶娆,真是……真是骗得我们好苦,什么牧场家的孩子,全是放屁!”
“没骗你,是她妈妈那一边的亲戚厉害,就是她妈妈死的早,她跟着奶奶生活,到大了才知道有这么个牛逼的外祖家。外祖家讨厌和政府打交道,她偏偏要考军校,自然不能将外祖家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为了救夜辰,她不是老实相告了,情有可原。”
这些全是夜辰编出来的,说叶娆的外祖家世代研习武术,但行事低调,几乎不与人外交,还说妖娆的母亲是和父亲私奔的,结婚后就和家里人断去了往来。是怎么合理,怎么编。
这编功着实厉害,找不出破绽,也将妖娆的好身手完美的圆了过去。
至于她掏心脏的事……世外高人嘛,肯定绝活了,不外传。不用大惊小怪的。
夜辰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了一番,好在没什么事。
妖娆内疚得捏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时候也顾不上书房里堆积如山的族中事务了。
“别担心,真没事,就是结的痂裂了,你看……”他抡了一圈手臂,“好着呢!”
妖娆却是惊白了一张脸,“别再动了,小心伤口真裂了。”
她扑过去的时候正好被夜辰抱了个正着,“说了没事了,你胆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了?”
“你放手,会碰到伤口的。”刚才推他的事,让她心里落下阴影了。
“不要!抱着多舒服……”他圈紧了抱住她的胳膊。
她也不敢随便动,两人便拥抱着躺到了床上。
她窝在他怀里温顺地像一只小兔子,他满足地叹道:“这样好……比刚才暖和多了。”
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恢复的关系,他现在很怕冷,因这缘故,房里的地暖早早就开了,被子也换成了珍贵的灰天鹅绒的被子,根本冷不到哪去,但是抱被子,还是抱人,他还是更喜欢后者。
抱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应,他觉得气氛有点僵,问道:“怎么不说话?”
妖娆贴在他的胸膛上,闷闷地回道,“话都被你说光了,我还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比如我们的婚礼该怎么办……”
这事他惦记得深沉。
早上辰也很惦记,所以他更得下功夫的惦记,省得让人捷足先登了。
“难!”
一个字,道尽了夜家人对他的排斥。
“宗主的话,他们也不听,胆子很肥啊?”
“听啊,可是手脚长在他们身上,我也没办法。其实这样也好,你身体还没恢复,婚事能让他们烦心了,有了烦心也就没有余力找你的茬了,你正好能静养。”
“我觉得养得差不多了。”
“胡说……”她抬头瞪他,“伤口刚才还流血了。”
“意外啊!”
“那也不行。从明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就是地震海啸,你都不能离开床。”
他笑道:“地震海啸……那不就是等死吗?”
“有我,我会背着床带你走的。”
他愣了愣,但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漂亮连脸蛋,笑开了怀,不小心又扯到伤口了,“哎呦,哎呦……”
妖娆的小脸一白,“你这人怎么连养个伤都不安宁呢,快,别笑了!”
但他就是停不住,又不能让她着急,抚着胸口道:“我缓缓,缓缓,哈哈哈哈……”
“还笑!不准笑了。”
“好,不笑,不笑。”他拼命深呼吸。
最后,人是不笑了,但眼睛老笑眯眯地瞅着她。
她被看得脸蛋发烫,“看什么?别看。”
“不是我要看,是你长得太好,勾了我的眼睛。”
她早不戴叶娆模样的皮面具了,现在的脸是本尊,是绝代风华的美貌。
她用手遮住他的眼,这么火辣辣地盯着她,她怪不好意思,岔了个话题道:“有件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耽误我看你。”他将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关于你的。”
“嗯?”他抬起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亲过去。
“我带你来夜家的事,红叶他们不知道,算算日子也快两个星期了,我没联系过他们,他们现在一定满世界地找你。”
当初为了救他,她没想那么多,加上前世的记忆复苏,脑子里乱得很,压根就没有想善后的事,现在他的命保住了,身体也在逐渐康复,这件事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他是总统府的少爷,光是这个身份,就不能随随便便地下落不明,她担心外头已经闹翻了天,她这个带他走的人,说不定已经被世界政府列为头号通缉犯了。
“有两个星期了吗?我怎么觉得才几天。果然呐,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他亲她的手指头亲上瘾了,还在那意犹未尽,反反复复地亲。
她抽回自己的手,喝道:“你正经点。”
“正经着呢……”没了手,他心里空落落的,眼神只往她手指头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