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地爬了起来,“衣服,衣服,衣服在哪啊!”
“宗主?”
汇美在外头听到声音后,走了进来。
“汇美,快,帮我找衣服过来。”
“宗主要出门吗?”
“不出门,但要见人!”
“有客人来吗?”汇美诧异道,明明记得尉迟少爷说过,这里谁也不许来,她家宗主想怎么睡都行。
“不是客人……是……”她急的有点说不清楚话,“夜辰人呢?”
“尉迟少爷的话去主楼了。”
“你怎么还叫他尉迟少爷?叫姑爷!”都说了几遍了。
汇美憋了瘪嘴,不肯叫。
“算了算了,逼你也没用,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夜辰。”
“哦!”
电话里,夜辰三令五申地叫她别出门,外头风雪大,他一会儿就回来。
“你家不用祭祖?”
“有!”
“那我……”她这个新媳妇很不孝啊,睡过头了。
“不需要,你是孕妇,跪什么死人!”
死人?
嗯,新媳妇不孝,这位子孙显然更不孝。
绝配!
“那晚餐要不要和你爸妈一起吃?”
“嗯,你等我回来一起去。”
“好。”
“外头冷,你别瞎晃,屋里走走就好了,要是闷,我让殷伯给找点乐子来。”
“不用,我在屋子里走走就好了,有汇善汇美陪我。”
沐风和九歌先行回凤眠轩了,为她初六回凤渊的事做准备,想起这事,她顺道和夜辰又提了提。
“回去的事我知道了,我来安排!”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不行,新姑爷也要上门见见人,我可不做地下情夫。”
妖娆脑门凉了凉,这节奏是要打起来啊。
“那个……辰,我觉得……”
“我还有事,先挂了,回来再和你说。”
他压根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望着无声的手机,妖娆陷入一片惆怅……
真打起来了,她要怎么处理啊!
唉……
------题外话------
今年春节,真是晚啊……周日还要上班。还有两天才能放假。伤心。
另一边的尉迟家客房里,顾子汐看着镜中刚沐浴过的自己,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就算不施妆粉,俏目一回,也是脱俗的清雅。
突然,她秀眉一皱,扬手扫落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抬头时,镜中温婉的美人瞬间变了个模样,戾气十足。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想要过上好日子而已,耍些手段又有什么错?
错的是顾家,错在养母顾卿晨不该收养她,错在她既然收养了她,就不该死的那么早,抛下她一个人在顾家这个狼窝里。
还有顾卿晚,顾卿君两兄妹,当年……当年她就是被他们骗了。
顾家的家产本来是她的,是她傻,蠢的以为这两兄妹是真心对她好,但更该死的是自己,为了讨好两人竟然在财产转让书上签了字。
如果没有签字的话,她现在还需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过日子吗?
她只是想过上人上人的日子,锦衣玉食,众星拱月,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想去哪就能去哪,人活一遭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所以,她没有错。
错的是那些欺负她,不肯善待她的人。
对着镜子她抚了抚脸,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没多少青春可以蹉跎了,再蹉跎下去,谁还会肯要她,现在那些人不过是看在她是顾家的人面上,才会对她和颜悦色,若是知道她在顾家其实什么也不是,那些人怎么还会对她好。
顾家是靠不上的,能靠只有男人,她不能让那些千金小姐看扁自己,必须要嫁个好男人,一个能带给她无上尊贵的男人。
哪怕是做外室也无所谓,只要能生下儿子,只要能获得男人的宠爱,只要有钱花,能继续挥霍,自尊又值几个钱。
她知道这样很下贱,但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不可能和那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千金小姐们比,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没人要的孩子,除了靠美貌和身体,她再没别的了,如果不利用,她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
她不想过穷日子,更不想被人看不起,更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过得极其平庸。她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这双手……就该被最华贵的宝石装饰,就该像美玉一样继续保持着,而不是洗手作羹汤,枯黄而皱褶。
她握紧拳头,脸上的贪婪和虚荣在灯光下,就像是魔咒一样,驱散不离。
捡起地上的保养品,她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层层的涂抹,终将自己变作一个连笑都费力的人偶娃娃。
镜子里的她,不过是一个被名利欲望所控制的傀儡罢了。
主楼里,顾卿晚气黑了一张脸,躺在贵妃椅上像条死鱼一样残喘着,王陆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地上是一片狼藉,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碎片满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顾卿君坐在对过的沙发上,想劝,却不知道从哪劝,沉默了半晌后道:“小晚,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气又有什么用,夜辰的性子从小就怪,要我说就是你太宠他了,要再严厉些,哪会如此。”
“他是被那个女人骗了!”顾卿晚坐起来嚎叫。
“你冲我嚎什么,是我让他娶那个女人的吗?早跟你说了,当初就让子汐嫁他算了,你偏不要,里外看她不顺眼,我知道你是因为顾卿晨,但她老早就死了,子汐也算我们养大的,有几斤几两重,看得清清楚楚,你也好掌控,让她往西,她就不敢往东。”
“哥,你就别诓我了,你就是被这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嫂子三番五次和你吵,你心里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我顾卿晚的儿子,再不济,也不能娶只破鞋回来。”
顾卿君顿时铁青了脸,“你胡说什么呢,她是我侄女。”
“侄女?”顾卿晚讽刺无比地笑道,“你还知道她是你侄女,我看你根本是已经忘了,她高中那会儿,是谁偷看她洗澡被我发现的,又是谁带她去滑雪,半夜跑去他房里聊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要不是你是我哥哥,我早给你捅出去了。你当嫂子是傻的吗?她都看在眼里了,若不是怕家澄将来的位置被你外头生的私生子给占了,她早跟你离婚了。”
“你……你住口!”顾卿君气得站了起来,整张脸狰狞得犹如厉鬼。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我是你哥!”
“你要不是我哥,我早把你扫地出门了。你在我面前横什么,有能耐,以后家里出的龌龊事,你别来寻我帮忙。还有家澄,那件案子还没了吧?有本事自己去解决,我不管了。你们两父子都去监狱蹲着好了。”
听闻,顾卿君一颤,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什么气焰都没用了。
“小晚,你……你别生气,哥也是怕你气坏了身体,给你出主意呢。你可不能不管顾家,那是你娘家,娘家倒了,你还怎么在尉迟家立足。”
“顾家在你手里,倒也是迟早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说我宠夜辰,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家澄都被宠成什么样了,什么不好做,要去路上绑个女人回来轮……还有那些猪朋狗友,都是什么来历,哪一次不是我帮着善后。你倒好,编派起我的不是来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错了,哥向你认错。你要怎么气消,哥给你下跪行吗?”他激动地跑去了她跟前,踩得地上碎渣,咯吱咯吱的响。
“你走开!我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烦。”
“你别这样,我们一母同胞,有话好好说,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叶娆这个小贱人,我帮你想办法,道上的人我也认识几个,咱们出点钱,找个机会……”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卿晚看后,嘲笑道:“你当夜辰是吃干饭的吗?”
“你看,你看……我都给你出主意了,你还老往自己儿子脸上贴金,他是能干,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粘着那个小贱人吧?我也没说马上动手,缓些日子,你先假装和她搞好关系,平日里多多嘘寒问暖,让她放下对你的戒心,也能让夜辰不怀疑到你头上。”
“你要我放下身段去屈就那个小贱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夜辰那么喜欢她,明摆着就是有了媳妇,不要你这个娘了,你还死撑着不肯退步做什么,今天的事还不够你教训的,我可是打听过了,孙芷晴的保释被人压下去了,孙家满世界的找人帮忙,可警司那边就是不肯松口。你想想还有谁有这能耐?孙家在政界也是有头有脸的,这回却连嫡系的孙女都保不住,你这儿子啊……”顾卿君突然抖了抖,“狠起来真是挺可怕的。”
这事王陆其实已经跟顾卿晚说过了,孙家的人已经来了好几拨了,最后惊动了尉迟清河,尉迟清河为此狠狠臭骂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