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军营地里,尉迟晞辰收到了尉迟明辰发来的通讯,因为他不肯回应,这次送来的是密码信息留言。
看到沈运梅三个字,他捏紧了拳头。
“他还真是敢做敢当啊!”
莱阳夜看到了留言,冷笑三声道:“他竟然要把沈运梅送来给你处置,看来他很重视你啊,比自己亲妈还重视。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
“感动是一点没有,只觉得恶心!”
莱阳也是刚知道他不是尉迟家的儿子,这秘密瞒得可是够严实的,二十多年竟无一人察觉出来。
宫慧宁……那个如同小透明一样的连个小夫人都算不上的女人,竟然用了整整二十多年来复仇,还把儿子教得如此隐忍,半只马脚都没露出来过。
莱阳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摸样,他从小到大在尉迟府来来去去,真的从没注意过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也或许只有如此,她才能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熬过来吧。
“你妈现在还好吧?”莱阳突然问。
晞辰诧异地看着他,觉得他样子古古怪怪的。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问候一下伯母有什么奇怪的吗?不识好人心。滚滚滚,不说拉倒!”
晞辰轻笑,朝他拱了拱手,“多谢牵挂,我母亲很好,只不过早年为了能让我的出生顺利成章,不受怀疑,服了一些对身体不太好的药,年轻时候开始身体就有些弱,不过不打紧,只要能报了仇,我母亲的心愿也就了了,接下来就是做儿子的我照顾她,让她享享清福了。”
等到这一仗打完了,他和母亲就能堂堂正正地去祭拜父亲了。
想罢,他看向莱阳,他知道莱阳对尉迟明辰的恨,比自己还要深,但具体在恨什么,他也不清楚。
尽管他和尉迟明辰很亲近,但尉迟明辰是个多疑的人,在家总是撺掇着他去对付夜辰,但是外头他干了点什么事,却从来不会让他知道。
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尉迟明辰的心是捂不热的,他终究是沈运梅的儿子,一样的坏,一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不要问,我的事只要你没插过手,就与你无关。”说完,莱阳切断了通讯,坐在驾驶座上,凝视着前方世府基地的堡垒。
仇恨的视线似一支支利箭刺向那地方,他颤抖地从军服的内侧袋里拿出一个项坠。
那是可以存放照片的项坠,黄金质地,有些古旧了,上头的花纹被他的拇指来回摩挲着。
打开项坠,里头是一张比拇指面大不了多少的照片,是个女人,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略略有些发黄。
“爱音,你会不会还在怪我,怪我不相信你……”
正因为他的不相信,她才会死得那么惨!
他握紧项坠,过往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重复,如果时间能够重回到那一天,他一定会对她说,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尉迟明辰派来监视他的,他统统都可以不计较。
他会娶她的!
而不管她是生,还是死,她都会是尉迟莱阳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一念之差,永失所爱,也是那一天,他心如死灰!
尉迟明辰将自己的老母亲推出去挡刀子的计策,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夜之军大大地鄙视了一回。
可怜沈运梅衣衫单薄地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没得到儿子的半分垂怜。
这么个老太太出现在战场上,还是神志不清,衣不蔽体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觉得过分,虽然是罪有应得,可也不至于这般折腾吧,杀了便是。
大家想想又是尉迟明辰这个亲儿子干的,顿时都有一种跟错人了想法。
跟着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领导人打仗,世府军哪还有那个脸。
就在这时候,阮天启还发出了劝降公告,只要愿意投降,一律不杀。
这个公告一出,就是有心思奋战的世府军也没那个心思了,一个两个……十个缴械投降,然后是百个,千个。
紧接着,尉迟晞辰所率领的空中部队将世府基地的大堡垒轰出了一个大洞,摇摇欲坠的堡垒宣示着世府军再无反击的可能。
随后尉迟莱阳率领的一众机甲部队,冲进了堡垒,谁都拦不住他,就像他的仇恨,战火不灭,便无从消弭。
而尉迟明辰呢,都兵败如山倒了,他还能有什么反扑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举起双手投降,挥动白旗,堡垒之上,那扬起的白旗,宣告着战争的结束。
世府军,输了!
一败涂地!
“四少爷,我给您将人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