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并非祖宅里的下人做的。
苏瑜闻言,顿时惊疑。
居然有人把赵衍的暗卫给绑了?
谁这么大本事!
赵衍的暗卫,一个个皆是武功高手,纵然吉星吉月联手,也未必打得过那个脸上有伤疤的,更何况,他们来的,还不止一个。
再者,吉星吉月又分明受她吩咐,隐藏起来,为的就是给赵衍机会,让赵衍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来找她。
这到底是谁……
心头疑惑不定,苏瑜干脆抬脚亲自去看一眼,走之前,吩咐徐婆子道:“你们继续在这里读账簿。”
后院距离前院,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苏瑜进门就看见赵衍的两个男暗卫并一个佯做孕妇的女暗卫,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正如下人方才所言,被嘴塞抹布五花大绑,瘫在地上。
看样子,实在受伤不轻。
环视一圈屋里,并无明显的打斗痕迹,苏瑜心疑,莫非是三叔另外派了暗卫跟着她,发现了这几个不轨的人,提前下手解决了?
心思一出,转而摇头。
若真是三叔的暗卫出手,断然不会把人打的鼻青脸肿,他们几个这样子,分明是被人打到之后又狂揍一顿。
不是三叔……那会是谁呢!
提脚走进屋里,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指了一个跟来的下人,苏瑜道:“把他嘴里的抹布扯出来。”
下人领命执行,待他将苏瑜指定的那人嘴里的抹布扯出,苏瑜遣了所有人守在门外。
大门被合上,苏瑜冷色看向那个暗卫,压着声音,道:“赵衍派了你们来,他呢?他怎么不来?”
那暗卫没想到苏瑜张口第一句话,竟是直接揭出赵衍,顿时满面震惊,转而与另外两个暗卫交换眼神。
待到那几个人离开,苏瑜转头看向管事婆子,面无表情,却是声音颇为冷冽,道:“你去把账簿拿来。”
管事婆子正心神不宁,闻言顿时心头狠狠一激。
账簿!
这些年,她管理祖宅内外,贪墨着实不少,三个儿子,全都悄悄在真定买了大宅子,这账簿上记得帐,实在是笔糊涂帐。
所幸这些年,祖宅从未出过任何差池,每年每月按例送去的东西,只多不少,夫人从不查账。
现在……大小姐居然要查账簿?
一颗心突突突的跳着,瞧着苏瑜粉嫩的面颊,管事婆子渐渐心头稍定,大小姐不过才刚过及笄,拿账簿,她必定是什么也看不懂,给她看又何妨。
现在的关键,是借宿的那些人啊……
管事婆子一咬牙,应诺就离开。
须臾,捧着一个足有三块砖厚的账簿回来,“大小姐,这个账簿,是今年的,大小姐若要看去年的,奴婢再去取。”
一副风光霁月问心无愧的样子。
苏瑜淡淡瞥她一眼,“不必!”转而对徐婆子道:“你来看看这个账簿,但凡你觉得有问题的,当众读出。”
管事婆子一怔,徐婆子已经上前,从她手中接过那厚厚的账簿,管事婆子满目阴恶,嘲讽的语气毫不掩饰,低声对徐婆子道:“你看得懂账簿?”
徐婆子没搭理她,接过账簿,直接翻开来看,刚看不过两页,眉头便蹙起,反复看了几遍内容,转脸对着人群,开口读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人群里懂帐的人便开始切切议论。
“这处有何不妥,你解释一下。”苏瑜扫了一眼人群,对徐婆子道。
徐婆子应命便执行,出言头头是道条条清晰,就是对账务一无所知的人,也听明白其中问题。
不过一桩冬末春初新添炭火的事,管事婆子居然贪墨高达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够他们庄户人家过两年了!
管事婆子脸上神色再也把持不住,一步冲上前去,欲要将账本夺回,“你胡说什么,我的帐,根本没有问题!这些年,夫人都不曾说什么,难不成,你比夫人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