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吉月呢,吉月去哪了?
今儿一早,分明吉月和赵瑜一起进宫,怎么回来的时候,就成了紫苏陪着赵瑜,吉月去哪了!
望着赵瑜渐渐走远的背影,吉星缓缓直起身来。
跟着赵瑜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了,等到那边得手,她就彻底离开京城了。
今天夜里……
坐上马车,及至马车出府,赵瑜吩咐紫苏,“你下车吧,暗中盯着吉星。”
紫苏领命,即刻执行。
马车摇摇,直奔皇宫。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赵瑜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双手撑桌,目光深邃的看向她。
提了口气,赵瑜一步步走上前,跪地,磕头,行礼,“儿臣叩见父皇,不知父皇深夜召见,有何事?”
皇上指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齐冉的事,你一早就知道?”皇上的声音,不辨喜怒。
赵瑜一愣,随即明白皇上指的是今日在皇后寝宫那件事,便道:“昨日夜里,有个自称叫赵福顺的内侍,到威远将军府拦下儿臣,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要儿臣入住公主府,他言语无状,儿臣觉得奇怪,几下试探得知他是平贵妃娘娘派来接儿臣去公主府的,儿臣觉得不妥,便让沈慕的随从明远将他们一行人送回宫了。”
赵瑜说的,皇上早就知道。
阴鸷的眼睛略略眯起,看着赵瑜,“他是平贵妃的人,你就把他杀了?”
那种语气,分明阴狠。
赵瑜直视皇上,语气淡漠,“平贵妃娘娘一贯对儿臣母后不恭,人尽皆知,倘若儿臣昨儿当真住进公主府,今日,只怕不仅儿臣受罚,还要牵扯儿臣母后。儿臣不过是对于有些人的蓄意谋害回击一下而已。”
皇上忽的一笑,“儿臣,母后,你倒是叫的顺口。当初朕问你,为何费尽心机要揭穿赵衍,你和朕说,是为了苏阙报仇!苏阙压根就没死,难道你不知道?你图的,根本就是荣耀!”
赵瑜看着皇上,这个她的亲生父亲。
“儿臣若是知道苏阙没死,怕是也不会被南宫骜劫持!”
皇上闻言,面色骤然一变,“你这话是何意。”
“父皇英明,儿臣什么意思都没有!”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
及至要入寝时分,苏瑜的公主府,迎来两道圣旨。
她换了宫服,跪地接旨。
宣旨的内侍唱腔跌宕起伏,如同唱戏。
苏瑜跪在地上,第一次将半寸长的指甲,直刺掌心。
第一道圣旨,正是册封她为公主,承认了她是皇后嫡出的公主,却没有给她封号。
也就是说,她只是公主,而非那些正儿八经在皇宫出生的公主,有封号,叫温宜公主,华琅公主,玉溪公主……而她,就叫公主。
这是对她的一种公然刺激吧。
告诉全天下的人,她和旁的公主不同。
而她的名字,不是礼部呈上,也非皇上皇后亲自取出,而是将苏瑜两字,去苏留瑜,直接更名为,赵瑜!
赵瑜!
赵瑜!
赵瑜!
多么可笑!
如同她经历的这短短人生,都是一个极大的笑话。
果然,只有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站在权利的顶尖,才能皇上现在给她的这些羞辱,一一抹去。
这个世上,从此没有苏瑜,只有赵瑜!
这个从一开始就被冠以嘲讽的名字,有朝一日,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赵瑜所代表的强大力量,无人能及!
指甲刺的掌心生疼,那种疼,带着血腥的味道,赵瑜知道,她把自己的掌心,刺破了。
倏地,原本紧紧攥住的拳头,猛然松开!
她的指甲,不该刺入自己的掌心,从此以后,要疼,也只会让别人疼!
第二道甚至,陛下赐婚。
她和沈慕大婚,不过,同一日,沈慕迎齐焕幼女齐冉为贵妾!
齐焕之女,做沈慕的贵妾,真是对齐家的一记重重耳光。
不过,皇上对齐家的耳光,怕不止于此吧!
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就是要让齐焕知道,谁才是主宰命运的人,齐家的势力再大,他的幼女,也逃不过帝王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