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妃摇头,“我原本,是这样想过,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徽儿无心帝位,婠婠又不喜帝王之家,他们两人在一起,怎么会费尽心思的去谋夺两人都厌恶的东西,他们只会琢磨着如何游山玩水,开怀一世。”
得了裕太妃这话,赵瑜放下心来,她害怕裕太妃有这样的执念,心底还压着对她母亲的恨。
如此,甚好。
“那条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两人沉默了一会,裕太妃忽然问赵瑜,“那可是一条唯有皇后和皇帝才能知道的密道。”
赵瑜心头苦笑,因为我做过皇后啊!
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随意扯了个谎,“是父皇原先告诉我的。”
裕太妃一愣,随即嘴角弯出一缕薄笑,“他倒是有心。”
这话,便是不信赵瑜的回答,然而赵瑜只能装作没有听明白这话音儿,面无异样的笑笑。
“平皇贵妃,您打算如何处理?”赵瑜问道。
“齐焕帮着太后打压了我一辈子,他的女儿……”沉沉一叹,裕太妃道:“且先睡着吧,等你要做的事情做完,我再和齐焕慢慢算总账,齐家欠我父亲的帐,多着呢。”
对于前朝的事,赵瑜知道的不多,也不敢贸然多问,可有一件事,她必须问清楚,“齐焕的水军,您知道吗?”
裕太妃顿时神色阴冷下来,“自然知道。”
赵瑜猛地想起,是了,裕太妃膝下是有一子,但是因为她和裕太妃并无多少交集,而裕太妃的儿子也早在如今陛下登基之前就早早离世,所以对这个存在过的皇伯,并无多少概念,若非裕太妃今日提起她几乎无法记得还有这样一个人。
而舅舅当日又说过,当今陛下,也就是她的父皇在登基之前,并不得宠,真正得宠的,是前太子,次而是裕太妃那个早逝的儿子。
脑中忽的浮动出一副生动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主谋者,便是太后和如今陛下,她的母亲……秦婠婠,在这个阴谋中,可能是充当了一个反对的角色,她屡屡出手救了太后想要害死的裕太妃母子,所以,等到如今陛下登基,太后第一个容不下她。
若是这样,有些事情,也就想通了。
她母亲明明是父皇登基的功臣,却被囚禁,就算是因为父皇误以为她不忠于他,可既然父皇那么爱她,也不该囚禁她。
想来,这其中,不乏太后的手笔。
赵瑜心头泛起一层寒气。
或许,如果没有父皇的爱,母亲的下场,便不仅仅是囚禁,而是死!
可是,聪慧如母亲,怎么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呢?
赵瑜微微蹙眉,裕太妃也不开口,气氛一时间静默下来,片刻,赵瑜抬眸,看向裕太妃,“可惜,纵然有我母亲相救,您的皇子还是难逃一劫。”
裕太妃面色倒是悲戚不浓,想来该是长年累月的悲痛令她心头的伤早已经平息许多。
“我知道,徽儿是心甘情愿的。”
裕太妃淡淡一语,令赵瑜心头如有雷击。
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