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口哨并不是毫无规律的,长短之间的不同,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杜子腾趴在一颗树顶上,仔细倾听着林子中传来的哨音,默默地记着他的节奏,作为斥候,他们之间也有着彼此联络的暗语和信号。
差不多了,并不需要记太多,他现在只消记住对方反复出现的这几句就好了。很明显,这几句是报平安的。
他撮起了嘴巴,将手掌合拢放在嘴边,然后维妙维肖地模仿成了林子间的斑鸠之声,只不过那叫声里,代表着他准备马上动手的意思。
此刻,距他不远处,一外蛮骑斥候正策马缓缓靠近。
远处,传来了乌鸦的嘎嘎声,杜子腾扁了扁嘴,他们的队长,恶趣味地选择了乌鸦作为他的传讯工具,听了渗人,那有自己选的斑鸠平和普通?
将军说过,这样的暗号普通得让人根本不在意就是一个斥候最大的成功。
下头这些蛮骑就差远了。
如此格调清奇让人一听就忘不了的音调特别的哨声,违备了他们这些特种行动部队最基础的条例。
透过树梢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下头那面蛮骑,那人神态轻松,手里的刀正左一下,右一下地劈砍着前进路上伸出来的枝条,藤蔓,为自己开着路。
杜子腾嘴角勾起了一个向上的狐度,手腕轻抖,已是多出了一个绳圈。
然后,绳圈突然落下,准确地套在了那名蛮骑的脖子上,猛然收紧。
一紧,一拉,下头的蛮骑唰地一下便被从马上升了起来。
突然而至的袭击,使得这名蛮骑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他徒劳地用手去抠勒住脖子的绳套,但那种在绳子里面编进去了一股细细钢丝的麻绳,根本就不是他能用抠松的。
他想吹响嘴里的口哨示警,但一口气却怎么也吹不出来,顷刻之间,他们脸色青紫,嘴唇发钳,他被直直地拉入到了树顶,直到此时,他充血的眼睛,方才看到了在一根粗大的树叉之上,一个黑衣服的汉子正冷冷地看着他,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绳子,正冷漠地交换着向上拉拽。
这名蛮骑被绞死了,尸体被架在了树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