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萧家二郎当年与张元张长史一起设计的!”张端道。
“那是给张长史脸上贴金!”张云生道:“整个西军的制度,都是萧二郎一手设计的。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制度的活跃和流动,能者有舞台起舞,下位者有向上的渠道,奖惩有度,进退有据。西军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如此高昂的斗志,根源,便在于此。”
“可是现在看起来,西军当真是朝不保夕。”张端忧心忡忡地道。
张云生哈哈一笑:“那韩真一副施舍我的语气,不就是以为萧总管在北方必败吗?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降将,一个可以朝三暮四的家伙吗?”张云生从怀中掏出了河东路安抚使韩真写给他的亲笔信,冷笑:“宋国的文官们,还是一副老样子啊,可是这时代,就不是以前了。”
哧啦几声,信件在张云生的手中被撕得粉碎,变成了一片片雪花从他的手中飘落。
“如果萧总管在北方真的力有未逮的话,现在兴庆府还会这么平静吗?”
“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南边一线的几个军司现在都面临宋军的威胁,可是雷德进、郑吉华两支军队却是可以调回来的。反正黑汗人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太高的威胁。还有西州回鹘的暴乱,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所以啊,所谓的萧总管在北方顶不住,只怕是一种假象。”张云生眯起了眼睛:“你我还不了解西军的真正战斗力吗?”
“既然将军您根本就不想和宋国有来往,那为什么还与他们牵扯不清,罗兀城内,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个事情,要是落在了职方司许慎的人的耳目之中,那可就麻烦了。”张端左右瞄了瞄,声音小了下去。
“无所谓。”张云生笑道:“不与他们虚以委蛇,怎么能狠狠地坑一下韩抚台呢!他竟然如此的瞧不起我。”
张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云生。
罗兀城,作为进入横山的第一要点位置,其重要性,更在神堂堡与栲栲寨之上,在这里驻守的军队,多达万人以上,其中大半,倒是以前定难军余部,这两件,通过正常的退役、调防等手段,一部分已经被换成了新军。
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在无形之中削减张云生的影响力,但萧定却是做得光明正大,甚至于在张云生去兴庆府的时候,公开与他讨论这个问题。
张云生无话可说。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西军各大军司之中早就形成了明确的制度,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像自己的手下,还有从禹藏花麻那里调来的上千吐蕃兵呢!而栲栲寨拓拔奋武那里,也有一个战营整整五百人,是从自己这里调走的。
既然稳定,制衡,又要保持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