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接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遍体鳞伤、元气大伤的河北路。
数年苦苦经营,苦苦的挣扎,在河北路刚刚有了一点点模样的时候,他的心血,再一次被摧毁了。
从辽军渡过拒马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工进攻之后,马兴就陷入到了不可自拔的痛苦与自责当中。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从萧诚的意见。
明明在宋辽签了和约之后,萧诚就专门派人快马加鞭千里迢迢给自己送来了警告信,让自己小心辽人的欲擒故纵之计,让自己千万不要分散兵力,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经营好的已有的防线。
可是自己呢,却是半信半疑。
如果自己完全听取了萧诚的意见,对于辽国人故意放弃毁掉的那些要塞不管不顾,只是安心经营现在的防线,那结果绝对是两个样子的。
河北路的兵马被分散,然后被辽军歼灭在那些正在修整的旧要塞之上。
而原本已经建好的防线,又因为兵力严重不足,被辽军轻而易举的拿下。
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没有落下。
昔日英资勃发的马砍头,如今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学士!”郑雄走了进来,作为河北路上的兵马都指挥使,如今的他,更是焦头乱额。
“又有什么坏消息?”马兴抬起头来,看着对方,这些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好消息。
他已经麻木了。
“刚刚接到探报,天雄军被辽军耶律珍部歼灭于肥乡,镇宁军被属珊军在马桥镇彻底击溃。”郑雄掩饰不住的沮丧:“他们终究是没有来得及撤回来。”
马兴提着的笔稍微顿了顿,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可能再集结更多的军队了,辽人都已经到了我们的大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