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动乱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烈。
如果说起初,还是一些有心人以及辽国的谍探精心策划、组织起一场场暴动的话,到得现在,城内暴乱已经烽烟四起了。
他们有的是谍子组织的,
有的就纯粹是想趁机抢上一把发发国难财,
但更多的,还是普通百姓因为吃不上饭而爆发出来的一些抢粮抢大户的行为。
朝堂之上,刚刚当上官家没几天的赵敬一筹莫展。
都堂夏诫又气又急,在这当口,竟然重病不起。
最初不少人还以为他是学着老官家诈病逃避责任,还气势汹汹地闯进夏府之中问罪,可看到当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夏诫之时,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都堂四位相公,夏诫重病,罗颂被抓,崔昂投降,还剩下一刚刚从陕西路回去,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的原陕西路安抚使兰四新,已是完全不顶用了。而被新官家倚为心腹臂膀的赵援,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他擅长的是在小事之上展转腾挪,出谋划策,在螺丝壳里做道场,可真要把国家大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却是左右支绌,难以招架,拿不出真正有实在意义的主意。
这个时候,能挑起大梁的,也只有一个陈规。
不过此时此刻,便是陈规有三头六臂,又有何法可施?
求和的使者,连派了三拨,去的人的级别亦是越来越高,但无一例外,这些人,连辽国人的大营都进不去就被驱赶了回来。
辽国人向赵宋朝廷发出了最后的通谍,三天之内,若不投降,将无法保证赵宋皇室在战后的生命安全,亦无法保证赵宋宗庙的安全。
“官家,岂可如此,岂可如此啊!”陈规跪地大哭,“数百年基业,岂可屈膝事敌?”
“相公,事已至此,如之奈何?”赵敬也是垂首哭泣:“如今东京,尚堪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