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辽国人不抽身而退而是大举进攻的话,你便要投身事辽吗?”刘俊瞪大了眼睛。
“有何不可?”谢鸿淡淡地道:“辽国立国,比大宋更久远,他们国内,照样科举取士,南北两院分立,各理其事,辽国数代皇帝,比起宋皇就差了吗?”
刘俊瞠目半晌,摇头道:“你这么想,我倒是真想不到。”
“只是辽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问题,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皇帝命不久矣,这才是他们拿下东京之后便急急而退的原因所在吧?”谢鸿道:“皇帝命不久矣,太子尚还年幼,偏生他们的皇后却又强悍无比,辽国人拿下东京便往回走,估计便是要先集中全力先解决内部的问题,一时之间,肯定是顾不了南边了。”
刘俊扁了扁嘴道:“所以他们封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王,代替他们来经略南方,反正南北两边打得越热闹,他们起是欢喜,也越是有时间来解决内部的问题。”
“就是这个道理啊!”谢鸿道:“找你来,就是因为这天下已然大乱,而乱世出英雄,这样的时代,要是不搏一搏,怎么对得起你我生于其间呢?”
刘俊哈哈一笑:“伯英,恕我直言,咱们两家,就算联合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势力,终究还是依附人的命。你瞅瞅,便是在淮南东路,咱们两家也算不得强力人物吧?”
“良臣说得不错,咱们的确算不上什么大势力。不过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王咱们是没的指望,但出将入相,重振家门,却是可以巴望一下的。”谢鸿幽幽地道。
说到重振家门,刘俊倒也是沉默了下来。
在普通人看来,眼下他们的家世,已经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得了,但在他们自己看来,却隔着自家门楣最风光的时候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俊,往上数到头,那是可以追溯到淮南王刘安头上去的。
而谢鸿来,家谱的头几页里,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谢安。
与他们这些光芒万丈的祖先比起来,他们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州,的确是有些拈不上筷子的。
“淮南东路制置使成绍不是什么胸有经纬之人,眼下时局,他竟然是一个随波逐流的态度,摆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架式,他可不是一个能追随的人。”刘俊道。
“自然。”谢鸿道:“这个人虽然占据高位,但却是一个平庸之辈,岂是我等能够用心追随的?”
“这么说来,伯英你已经有了目标了吗?不会真是准备倒向辽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