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皇帝的英明,怎么自毁长城,长断手足!”萧绰断然道:“这份所谓的要我殉葬的遗嘱,必然是林平杜撰出来的。要是真有这份所谓的遗诏,完颜八哥会如此干脆的跑去围剿乌古敌烈军司叛军?他就不怕我如皇叔所说这般突然发难,杀人灭口?”
“你如此有把握?”
“自然!”萧绰断然道:“所以皇叔,那林平想要干什么,那就让他干吧!您甚至可以把完颜八哥召回来,他不是说十日之后便是吉日,适宜大殓吗?行,就按他所说的办。就在皇帝大殓的时候,当着所有皇亲国戚国家重臣的面,打开这份遗诏来宣读!”
“皇后如此说,是因为皇帝去世前对你有什么吩咐吗?”
“皇叔,皇帝去世之前一直与我在一起,是我守着皇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萧绰道:“林平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另有苦衷。”
“仅仅因为与你的过去恩怨他就如此做?”
“岂止如此?”萧绰冷笑着转身,从大案之上,取下了一叠卷宗,道:“皇叔,这是刚刚审理出来的耶律喜等人叛乱的卷宗,您却瞧瞧,我道耶律喜一个被关了十几年的人,那里来的如此大的能量谋逆造反,而且不动则已,一鸣惊人,短短时间内,就让整个东京道沦陷,要不是我在女真部和大定府早有布置,只怕这大辽天下就要大乱了。”
“与林平有关?”耶律洪真一惊。
“岂只是有关?”萧绰道:“所有一切,便是林平策划,我们的这位南院大王知道我不会放过他,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绵延,他竟然阴谋策划让耶律喜谋反,耶律喜拿下辽阳府之后,接下来便是大定会,而他则在临潢府接应,如果不是我们反应迅速,我们就被隔在了析津府了。”
耶律洪真大惊失色,细细地翻看着厚厚的卷宗,越看越是怒气勃发。
包括耶律喜等人的证词互相辉映,里头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南院的重要人物的证词,可以说,这份卷宗,已经完全可以证明林平的谋逆之举。
更为重要的是,耶律喜现在可还在大牢之中,随时可以拖出来与林平对质的。
“好贼子,林景怎么生出了这等混帐!”耶律洪真勃然大怒。
“如果没有与我的恩怨,或者林平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萧绰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也真是难为了他如此惮精竭虑!”
“既有如此确凿证据,那皇后还在犹豫什么?这等乱臣贼子,还不抓了他?”耶律洪真道。
萧绰摇头:“皇叔,不管怎么说,林氏也是大辽上百年的大氏族,他们这样的诗书传家的大户,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而且林景、林平更是为陛下登基立下过汗马功劳,且林景更是陛下的老师,林平是陛下的师兄。如果我随便下手,只怕会为人所垢病,更何况,林平已经在人前人后诋毁于我了。现在他想在皇帝大殓之前宣读这份遗诏来制我于死地,那我也要利用这样的场后,让所有人都认清他的真面目,如此,才能一击致命,让天下人都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