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下官初来此地之上,城里当真是挺脏的,便溺遍地啊!那味,真得很冲!”鲁宛道:“不是所有人家里都建得起厕所的,所以乱倒米田共,便成为了常态,一来,这很脏,下官实在受不了,二来,如此肮脏自然也便容易传染疾病。所以下官便在城里修了四座东司,要求家中没有茅厕的人必须将秽物倒到这风景点来,要是再随意乱倒,抓住一个,便罚款或者服劳役。”
萧诚哈哈大笑:“难怪你这里如此干净,比起罚钱和去服苦役,还是来这里出恭更简单。你是有人专门管理吗?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干净,谢督,我们站在这门口,味也不是很大呢!”
谢鸿一笑:“首辅不说,我倒还没有在意呢,仔细闻闻,还是有的。”
“有人专门管理。”鲁宛道:“让一些衣食无着困苦,又没有什么劳作能力的人来打扫,这些人倒也勤快。而且这些米田共还可以卖了赚些银钱,除了支付管理者的薪饷外,竟也有些盈余。”
“用来堆肥?”萧诚问道。
“是!田力不时时维护,不免会日渐贫瘠。”
萧诚冲着鲁宛竖起了大拇指。
“谢督,回头你得抓紧,先让你两江的官员,到这里来看一看,学一学,回头我回江宁之后,再正式行文,要求各地都派人到这里来学一学。不管是难民营的管理,还是这公共茅厕,都是善政,可以推而广之。”
“下官一定抓紧时间办理!”谢鸿高兴地道。
“光这两年事,便值得为鲁县令升爵两级!”萧诚笑着迈步而行,“鲁县令,回头便有公文下来,你现在的爵位是文林郎吧,连升两级便是承德郎了,我在这里先恭喜了!”
“多谢首辅,都是首辅栽培!”鲁宛大喜,文林郎是正七品,承德郎却是正六品,虽然还是县令,但却意味着自己向上的通道已经打开,离五品京官,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是你先把事情做得很好。”萧诚摇头道。“愿做事,能做事,做得好事情的官员,我们便要让他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愿意负责,想要苟且的家伙,迟早在我们的体系之中,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杀气腾腾的整顿吏治的意思,却是一篇大文章了。史上但凡有当权者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整顿吏治,打击的是既得利益者,砍掉的是当权者的羽翼,不引起反弹才怪?
所有有人成功了,有人失败了。
至少在谢鸿看来,现在江宁府的朝廷以及南方的许多地区,动乱比比皆是。萧首辅上台之后,第一把刀砍得是中央政府的两套班子模式,直接削去了其中的一套光拿钱不干事的体系,要求在其位,谋其政,坐着这个位子,就必须要负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