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黔州知州马亮就显然不在这二人眼中,说起来都是一口一个姓马的,毫无尊崇之意。
白兴等人僻居一隅,对于萧诚的了解,全都来自于杨万富等人的只言半语,对于这位只有十八岁的签判,眼下一个个的倒是充满了好奇。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的是,这位签判与杨万富他们,绝对是一伙儿的。
“来了,来了!”有眼尖的看着道路尽头出现的人马,叫了起来。在寒风之中冻得瑟瑟发抖的一帮人,立时便是精神一振。
在这样的天气之中,顶风冒雪地站在这个风口上半个时辰,纵然一个个都裹得跟个狗熊一样,照样不好受。
那风可是无孔不入,钢针似的一下一下地扎着股肤。
策马而来的萧诚,现在照样也不好受。
对于一个北方人,第一次在南方过冬,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汴梁那地儿是干冷,冷的直接,冷的干脆。
而这里,那种潮湿的黏糊糊的冷似乎能钻到骨头里去一般。空中簌簌地落在雪籽,但除了树梢之上能偶尔看到一点儿白色外,那雪籽一落在地上,便无影无踪了。
道路泥泞之极。
胯下那匹从西北带回来的神骏的大白马,下半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差不多成了土黄色。
哪怕萧诚裹得极严实,但这一路行来,耳朵也好,手上也罢,都生出了冻疮。
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有听从鲁泽的建议,坐马车过来。
这里的道路条件太差,在萧诚看来,坐马车,那就是找罪受,只怕到地头,连骨头架子都给你颠散罗,还不如骑马,还可以尽早地抵达目的地。
但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对南方天气的承受程度,老天爷也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当头一棒,从离开黔州开始,一路之上,不是冻雨连连,便是雪籽纷飞。
“见过签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