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琳气啉啉地牵着一对儿女,便往屋里走去。
赵哲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大雨,低声道:“但愿黄河大堤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耳中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穿过雨幕,跨过了宽敞的院子,每一步都溅起老大的水花,手上虽然举着一个油纸伞,但几乎就是一个摆设,整个人早就被淋得透湿了。
“洪师爷!”赵哲愕然。“出什么事了,洪师爷?”
刚刚走进大厅的荆王妃鲁琳也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了大门边。
离开知开封府的位置的时候,赵哲还是把身边的几个师爷都安排了几个位置,这个时候他虽然已经失势,找不到什么肥差好地方,但安排几个一般的职位还是没问题的。
从那以后,身边便只留了这个洪原洪师爷了。
“王爷,刚刚我收到消息,秦开被崔昂抓了,人正在押赴开封的途中。”
“什么?”赵哲吃了一惊,秦开也是他身边的一位师爷,原本是负责钱粮的,赵哲将他安排去了福建一个偏僻的地方任县令,本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这些人的意思,但没有想到,仍然没有逃过。
“王爷,您得想想法子,把秦开救出来啊,秦开绝对不能落在崔昂的手中!”洪原压低了声音道。“要是实在救不出来,那就……”
说到这里,洪原看了一眼王妃鲁琳,又住了嘴。
赵哲断然摇头:“秦先生是何许人也,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出卖我的。”
赵哲任安抚使六年有余,经手的钱粮无数,这里头自然有许多是说不明白去处的。倒不是赵哲贪腐,而是这里头有许多的去向,根本不上不了明帐,甚至里头有许多的钱粮来路,也不能露在了明处。
这些事情,便是洪原也不甚清楚,知道这些事情的,便只有赵哲与这个秦开。
“殿下,三木之下,何口供不可得?”洪原道:“崔昂此人手段卑鄙,什么样的阴招使不出来?人一旦进了御史台,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赵哲出神半晌,还是摇头道:“不要说了,这样的事儿,本王做不出来,我相信秦开。再者,信安军、广信军那些将领在进京途中死得莫名其妙,已经有人怀疑是本王做得了,这一次必然戒备森严,我们要真派人去,落在他们手中,那才是百口莫辩,连那件事,也要栽在我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