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萧定就隐藏在某处,正在等着这一刻来一出半渡而击。
铁鹞子在河岸之上便如同一把剃刀一般将宋军杀得惨不忍睹。
河中乘着筏子的宋军惊慌的掉头驶了回去,而从浮桥之上过河的人士兵慌不择路之下,也不知有多少人掉进了河中。
眼见着一队铁鹞子冲上了浮桥,桥另一头的宋军不得不砍断了浮桥,浮荡而去的浮桥截断了铁鹞子攻击他们的路径,却也截断了已经过河的那些人宋军的生路。
郑雄不忍再看对岸那些哀嚎的宋军。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宋军想要活下来,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投降。
而他们一旦投降,必然就会被掳入横山以北,这一生,想要回来的希望可就不大了。
而对岸的宋军也正如郑雄所料,在屠刀和汹涌的河水的双重夹击之下,他们放下了武器,投降了。
白底黑字的萧字大旗矗立在河岸边,萧定横刀立马。
一河之隔,郑雄的中军大旗亦在河风之中飘荡。
两军主帅,隔河相望。
上一次相见,是萧定从河北回京中路过郑雄主政的滑州,那一次,萧定是作为晚辈去拜见了郑雄,而郑雄也因为上辈的关系不吝于对萧定言传身教,说了不少的体己的话,
万万没有想到,再次相见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一场生死相搏。
郑雄握着腰刀,手上青筋毕露。
对岸,萧定翻身下马,摘下了头盔,躬身向着对岸行了一礼。
生死厮杀,那是公事。
躬身行礼,那是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