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也有些遗憾。

“那她这次来会追加投资吗？”

“威斯伍德说，大概只有六成把握，剩下的就得看咱们现场随机应变了。”

虽然在接替艾伦·b·迈克艾罗伊继任导演之前，夏洛特就听说过朱迪·福斯特是他们的重要投资人之一，然而，直到接下导筒，他才知道，其实这位影后在整部影片中所占的投资比例并不算很高，只不过那些个体投资人中，她的名头最大而已。

另外，朱迪·福斯特还和剧组签了一个补充协议——当电影的拍摄完成约90左右的时候，她会来剧组看一下，并检查一下样片，然后视情况追加一部分投资，用于影片的后期制作和宣发——这也是现在制片人威斯伍德请她过来的原因。

不过，这个协议是导演还是艾伦时和对方签下的，这家伙显然是不知通过什么办法，和朱迪·福斯特拉上了关系，换成艾伦已经做鬼了的现在，夏洛特实在不知道对法是否还打算继续追加投资。

——是的，对于夏洛特来说，前导演艾伦已经不再是失踪，而是很明确的挂掉了。事实上，在那晚和那只从太平天国时代存活至今的鬼虎相遇之后，他就已经猜到艾伦是怎么出事的了，何况，后来离开时，他还一眼瞥到了艾伦和前女主角伊莉莎·库尼斯。

当然，他们已经没有意识，不再是活人，而是被鬼虎控制的伥鬼了。

——显然，“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对艾伦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形容。

“你觉得她看了样片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老枪显然对这件事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时候，夏洛特这个正牌导演反而要安慰他，

“放心！你不是也看过样片嘛！难道你对我们之前的工作没信心？”

事实上，在那晚跟鬼虎达成了协议之后，夏洛特的确在拍摄过程中借用了不少对方的力量，让拍摄出来的很多镜头显得神秘诡异了很多，尤其是他让化妆师安妮卡重新修改的变异怪人的造型，更是直接参考了鬼虎所给的其他山魈的样子。而他最后亲自填上的几笔，其实就是一个符文，代表着鬼虎本身。

如果夏洛特拍摄的《致命弯道》真的上映，那么鬼虎的确可以通过这个符文，吸纳观众们观影时所散发出来的畏惧之心，进而逐渐将自己从山魈转变为真的山神——在这一点上，夏洛特确确实实没有欺骗对方。

“只不过，我获取主动权的机会也在这里面而已。”

夏洛特暗自琢磨着。

到了现在，与鬼虎的合作虽然可以说是真的与虎谋皮，但夏洛特确实没有必须要干掉对方的理由了——实际上，如果不是鬼虎干掉了艾伦，他现在也还是个美术师而已——然而，从鬼虎后来给他的，代表鬼虎自己的符文中，夏洛特却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听说朱迪·福斯特明天要来？”

当老枪突然跑到夏洛特住的帐篷里，劈头盖脸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了。夏洛特已经整理好了第二天的拍摄计划，正打算要躺下休息了。

——没办法，小剧组没钱，又赶上野外拍摄，大家只能在帐篷里将就，就算夏洛特是导演也不例外。当然，一些资历老，手头有点钱的，也有直接住在自己的房车里的，例如老枪。夏洛特有时还会到他那里和他小酌两杯，虽然夏洛特喝的是格瓦斯。

——不过，老枪那车子隔音的效果还真不错！安妮卡进去后，有一阵子车晃得挺厉害的，可竟然没传出什么声音……

“别管什么福斯特了！”

夏洛特坏笑着道，

“说说看，今晚过得不错吧？”

“今晚！？”

老枪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安妮卡说，那瓶龙舌兰是你给她的——你小子算计我！？”

“别跟我说你没有很享受！”

夏洛特斜睨了自己的副导演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

身为一个老男人，老枪那长满红胡子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扭捏，

“安妮卡是一个好女人，我不能——”

“你已经离婚三年了，老伙计！”

夏洛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该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