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意义！你想象一下，如果你对电影中的某个镜头记忆深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当你下次观看时，只是看到前面的情景，你就会提前意识到这个镜头即将到来？”

“这个……”

查理兹偏着头回想了一阵，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在我的催眠下，看过一遍的观众们眼睛并没有留意到艾丽克西斯的镜头，可他们的脑子，或者说潜意识，却深深记住了那些画面。而当他们看第二遍时，潜意识记忆中的画面就会提前出现，与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交错起来，最终形成可见的艾丽克西斯的画面。”

“交错起来？”

查理兹的表情明显有些茫然。

“不明白？”

金发女孩点了点头。

“这么说吧，就相当于原本只有12页的连环画，我又多复制了一份，与第一份一页对一页的交叉混排起来，这样页数就多了一倍。”

夏洛特举了个浅显的例子，

“原本一秒内播放的24帧画面里，艾丽克西斯只会在其中8到12帧的画面中出现，这时因为帧数过少，又被其他画面冲淡，眼睛自然无法看到。”

“可当那些看过一遍的观众二刷的时候，他们潜意识记忆中的画面，和第二次再看到的画面加起来，一秒内可就有16到24帧有艾丽克西斯出现的画面了。这个帧速范围，人眼已经逐步可见了。”

“也就是说，是把人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看到的画面结合起来，形成的一种类似幻觉的画面？”

查理兹尝试着进行总结，

“为什么我觉得，这就是脑补呢？”

“说是脑补也没错啊！”

夏洛特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查理兹的说法。

“我这种手法，本来就是人脑的潜意识记忆，和人眼的视觉残留效应共同作用的结果，你说是脑补也没错。”

“实际上，这种现象在现实中也是很常见的——我们有时看某样东西，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它是什么，那么之后我们用眼睛观察，就往往会觉得它很像——这就是人的视觉和潜意识记忆共同作用的结果，和我这个手法也差不了太多！”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如魔术师一样的手法啊！”

查理兹恍然大悟。

“电影，与我们生活中看到的景象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不是连续的。”

谢尔顿一脸得意地开始给艾米莉和莱纳德科普，

“就像离散的粒子能够堆积成完整的物体一样，电影其实也是由一帧接一帧的相似画面所组成的。因为人眼视觉暂留的特点，当一秒内我们看到连续播放的24帧的画面时，我们的眼睛就会自动帮我们把其串起来，形成流畅的连续画面，也就是电影！”

“所以电影也被称为“24帧的艺术”！”

艾米莉叹了口气，

“可这与那个女幽灵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谢尔顿对自己的猜测很有信心，他对着艾米莉和莱纳德，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

“你们想想，一秒内连续出现24帧的画面，我们的眼睛可以帮我们将其串成连续的画面，可如果其中只有8帧里面有那个女幽灵，而其他16帧没有呢？”

看着莱纳德和艾米莉若有所思的样子，谢尔顿直接说出了答案，

“女幽灵的影像在我们的眼睛里，就会被其他的影像所冲淡，最终让我们看不到！”

“可另一方面，实际上我们毕竟看到了女幽灵的影像，即使眼睛注意不到，脑子里也终究会有所感觉。”

莱纳德现在也明白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看第一遍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的原因了。”

“那些地方就是女幽灵实际出现的镜头。”

艾米莉恍然大悟，不过很快又迷糊起来，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明为什么我们看第一遍时觉得不对劲了。可二刷时，我们为什么又能看到那个女幽灵了呢？”

“这个……”

“那同样是利用了人眼的视觉暂留！”

在回家的路上，夏洛特也在为查理兹解释着这最后的技术谜团，

“第一遍观看时，让人看不到有艾丽克西斯的画面这一事，虽然有些奇怪，但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很多电视台在转播球赛的时候，都会在其中偶尔插上几帧风景画，虽然限于帧数，大家都看不见，却可以借此平复一下球迷们那容易躁动的心情。”

“相比之下，让二刷的观众能看到有关艾丽克西斯的画面，反而才是最困难的。”

说到这里，夏洛特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