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承认吗？”

艾丽克西斯银牙紧咬，握刀的手不自禁加了几分力，似乎只要夏洛特一点头，她就会手起刀落一般。

“别那么激动嘛！”

夏洛特却笑得很放松，

“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动一下念头，你就会失去对莎莉身体的控制权的。”

“那个该死的契约！！”

回想起之前的几次经历，艾丽克西斯知道对方并没有说谎，她恨恨地把手中的刀丢到一边，

“你这个骗子，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而已。”

夏洛特脸色平静。明明他才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可艾丽克西斯却感到，是自己完全被他握在手心之中，简直跟提线木偶一样。

“是成为一个死过一次的活人，还是干脆做一只真正的鬼魂，路怎么走，需要你自己选！”

“活人！？”

听到夏洛特的话，艾丽克西斯一下子愣住了。

“没错，活人！”

夏洛特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或者直接点说，让你像活人一样生活。”

“你能让我复活！？”

艾丽克西斯焦急地看着夏洛特，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期望。

“起死回生这种奇迹，可不是我这样区区一个学了点儿法术的半吊子就能做到的。”

夏洛特摇了摇头，

“我是说让你像活人一样生活。”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艾丽克西斯迷惑不解。

“像活人一样生活，意味着你拥有完整的五感，也可以被人看到、听到、触摸到，甚至可以与人l……”

夏洛特嘴角一歪，笑得似乎有些猥琐，

“但是，你无法生儿育女，也无法正常老去，甚至不能正常死亡，实际上，你甚至不能留下正常的影像——你仍旧是一个鬼魂，只是能像活人一样活着。”

“那也比现在这种状态强啊！”

虽然并不是很完美的复活，但艾丽克西斯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毕竟，就像她所说，即使并不完美，也绝对比作为孤魂野鬼的状态要强。只是——

“你说的这些，跟你把我丢在画壁的世界里的理由，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事情，这姑娘还没忘呢！

“因为那是第一步，只有完成考验，才能继续后面的步骤。”

夏洛特仰望着艾丽克西斯，似乎是在确定她的决心，

“所以我刚刚才说，路怎么走，需要你自己选！”

“你是说，那是一个考验？”

艾丽克西斯有些明白了，

“那考验的是什么呢？”

“是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和人。”

夏洛特伸手抓住艾丽克西斯的手，

“就像我之前跟莎莉说的那样，不放手代表着对人世还有期盼和牵挂，这是活人之所以活着的原因，也是鬼魂想要像活人一样活着的首要条件。”

“所以你就利用我从鬼虎那里盗取来的力量，在电影结束之前，提前结束了你那个奇怪的法术，并制造了那无边的风暴？”

回忆着夏洛特之前的所作所为，艾丽克西斯有点儿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身处那片奇怪的风暴之中，我满脑子都是“沉睡下去，不要再回到现实”的想法，你所谓的考验，是不是就是让我突破这层阻拦呢？

“没错！”

夏洛特点了点头。

“能够独立突破那层混沌的风暴，就意味着你在人间还有牵挂和羁绊，这样让你像活人一样活着也才有意义。”

“是吗？”

艾丽克西斯不置可否，紧接着却问出一个让人预料不到的问题，

“可如果我没能突破这一层风暴呢？会发生什么？”

“你大概会彻底消失。”

夏洛特的回答让艾丽克西斯有种再次把刀捡起来的冲动。不过，她也知道对方会这么说的原因。

“说到底，你愿意帮我，也只是为了把我从查理兹的潜意识中分离出来，对吗？”

“是的，就是为了查理兹！”

夏洛特用手指了指艾丽克西斯的脑门，

“因为查理兹没有销毁封印你的瓶子，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成为类似她第二人格的存在。以你们两个现在的状况，应该在几年内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然而——”

夏洛特话锋一转，

“她早晚有一天，会像真正的第一人格那样，把你吞噬掉。到了那时，你将彻底消失，而查理兹，八成会患上真正的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