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互相矛盾的概念啊！”

夏洛特叹了口气，

“法术的力量，往往就在这些互相矛盾的概念之中。那《阿拉丁神灯》中，那三个愿望的限制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与中东地区当地传说结合的过程中，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代价吗？”

夏洛特有些明白了，就像很多传说故事会互相融合一样，徐福为自己创造的传说，也与中东的某些原生故事发生了融合……

“在炼金术与《阿拉丁神灯》这个故事流行的时代，我的力量可以说是相当强大的！”

徐福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虽然无法依旧无法实现长生不老等不可能的要求，但像权力、财富等概念性的东西，我却一定程度上可以给予——”

“就像德古拉最早向你祈求的“让人恐惧”一样吧？”

“是的。”

徐福点了点头，

“更多都是概念性的东西。”

“概念性的东西，更多在于人心，这的确可以实现。”

夏洛特挠了挠头，

“但这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你将无法实现的愿望，都丢给了虚无缥缈的贤者之石吧！那当后来科学证明贤者之石不存在后，你又会怎么样呢？”

“就跟你想的一样，我的力量又大幅衰弱了！”

徐福的脸上有些遗憾，

“所以后来，我又借助歌德的作品《浮士德》，结合基督教的神话，创造出了墨菲斯特这层化身——这次我亲自指导人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愿望是可以实现的，顺便收回他们的灵魂！”

“原来如此！为了保留力量，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夏洛特眼神闪烁地看着徐福，

“那么，现在面对了解了一切的我，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杀了你！”

徐福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我虽然很多不现实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但偏偏，让人死去这件事情，实现起来却非常容易——一个小小的愿望，就足以让生命消逝。”

“是吗？”

夏洛特脸上却是一点被威胁的感觉都没有，

“那如果我向你许愿呢？”

“什么！？”

“你没发现吗？”

夏洛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你出现后不久，我其实就悄悄许了一个愿望——请你说出你的故事！”

“要吞噬神灵，就需要建立起比被吞噬的神灵更合理的规则！”

徐福解释道，

“西王母的规则其实非常简单，她只是一个中国古代一个强力的神灵，掌握着长生不老药。然而，问题是，这样不明确的规则下，神灵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凝聚的。”

“所以，你在试图吞噬她时，就自己定义了新的规则——那正好是中国古代神灵体系中的的一个盲区。”

夏洛特补充着徐福的话，

“也就是实现愿望，对吗？”

“是的。”

徐福点了点头，

“中国的神灵，实现犯人的愿望并没有规则，完全是随性而为的——但太过随性的结果，是这种传说中蕴含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凝聚，反而无法真正实现任何的愿望。”

“类似牛皮吹的太大，结果反而一点儿都无法实现的情况吗？”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徐福苦笑承认道，

“总之，我吞噬神灵的目的，是为了力量，无法凝聚力量进行具现的神灵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在西王母规则的基础上，制定了更具有可实现性的规则？”

面对夏洛特的问题，徐福点了点头，

“付出巨大的代价，获得原本求不得之物——这就是我当时制定的规则！”

“求不得吗？”

夏洛特挠了挠头，

“这似乎有点儿逻辑矛盾，但如果完全符合逻辑的事情，也就不需要魔法了！不过，按照你的规则——”

夏洛特很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的第一个信众，你就没有满足啊！”

“是啊！”

徐福此时的脸色更黑了，

“始皇帝为了长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给我，可我却无法在他活着的时候给予他回报。不，应该说，就算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完成对西王母的吞噬，也同样无法给与他回报。”

“因为活人是无法长生不老的！”

夏洛特沉声道，

“像你这种半鬼怪半神灵的存在还好说，活人是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

“你说的没错！”

徐福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但在那个时代，我可想不到这种可能。”

“就和永动机一样，长生不死同样是人类花了无数的岁月，终于认识到的几个“不可能”之一啊！”

夏洛特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这样一来，你的规则又出现漏洞了吧？——人家付出的了代价，你却完全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