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在边上赶紧补充,“给您凑个整,二百九十六块,我们这不换现钱,就是给开条子,您要什么东西,直接拿条子提货就行。”
“成,我本来就是要买东西的,”那妇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舍,最终还是将托盘一推,“那给我一半的毛线,一半要布,你快点啊,我看那边都要卖光了。”
“没问题,”陈大河笑呵呵地提笔写字,“卖光了也不怕,我的条子比钱还好使,没货了都能给您重新送过来。”
写完条子,又拿出私印盖了个章,然后递了过去。
那妇人喜滋滋地接过条子,转身就往卖布匹和毛线的摊子跑去,很顺利地就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没多久就收了七八样,不过再没有镯子这样的大件,都是些戒指耳环的小件,而且看样式,基本上都是老首饰,不知道藏了几十年的,银首饰倒是没有,收购价太低,不划算,就没人肯卖,正好如了陈大河的意。
“跟期望相差太远啊,”陈大河心里默念着,“还以为至少能收个几千块钱的,没想到连一千块都不到,真是惨淡的人生呢。”
这时市场上的摊子已经空得七七八八,那两车的毛线布匹和成品服装也基本上销售一空,连残次品都被扫光,乐得这几个厂的人合不拢嘴。
陈大河也准备收拾摊子走人,“张师傅,今天麻烦您了,改天请您喝酒。”
“嗨,麻烦个啥呀,反正我那也没什么事,”张银匠笑起来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摆摆手说道,“再说我可没白来,你不是让杨老大送了二十斤米吗,可抵我好几天的工资了呢。”
两人正说着,一个穿着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棉袄,戴着顶毡帽的中年男人怯生生地走了过来,看着张银匠说道,“师傅,你们这还收不?”
陈大河转头看着他,这人个子矮小身体瘦弱,皮肤黝黑粗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汉子,点了点头说道,“收,你要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