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简单,”陈大河将纸条丢到桌子上,“现在学术界的观点就是两派,但无论是哪一派都是非此即彼,为什么不能两者结合呢?”
“怎么结合?”孙老瞪着眼睛,“这两个一个讲究控制有序,一个讲究自由发挥,具有天然的相斥性,怎么合?”
“控制好方向,然后放任自由的奔跑,”陈大河两手相合,比划出一条河流的样子,“就和治水一样,你想让它流到哪里,就开渠筑堤,让它流向哪里,但是怎么流,流多快,就让自然规律来说话,最多是在艰难上不去的地方再加台抽水机。”
孙老手指在桌面轻敲,“再说清楚点。”
陈大河双手趴在桌上,看着他小声说道,“用有形的手做宏观调控,让无形的手合理发挥,就这么简单。”
看孙老还想再问,陈大河摆摆手,“到此为止,不可再细说,您老自己慢慢想吧。”
孙云东眼睛一瞪,“胆子还没我这个老头子大,赶快滚。”
陈大河转过身,把茶几上的东西扫进帆布包里,然后往身上一挎,挥挥手就拉门出去,“拜拜了您呐。”
孙云东看着被带上的大门,毫无征兆地咧着嘴无声大笑,“这小子果然是搞经济的料,我才刚有点头绪的东西他就能说出个一二三,而且意犹未尽,显然肚子里还有货啊,”
随后皱着眉头轻敲桌子,“不行,不能让他跟着老李老罗他们瞎混,哪天我得去趟省委找老陈进点谗言,把这小子拉回正途上来,就是这事有点难办啊。”
不去管孙老爷子的苦恼,陈大河几人则收拾着东西准备启程。
奥利弗的考察结束,接着就是要去完成那位亚当斯家族的贵人交付的任务,将他最喜欢的一副油画做成缂丝图。
这回就不用坐火车遭罪了,一行人大模大样地坐着飞机,从汉口直飞尚海。
现在全世界只有一个地方能做缂丝,那就是苏州的吴县缂丝研究所,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吴县缂丝厂,这里位于太湖之滨,与尚海离得不远,从这边过去比走南京更方便。
到了尚海,来接机的自然是王赟安排的人,这位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单位借到的中巴车,将他们连人带行李一股脑地装下,从虹桥机场直奔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