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成平时少打电话的习惯已经有两年多了,生怕通话过程中有其他电话打进来。他的电话必须保持畅通,时刻等待消息。
陆啸川回复很快:【晚上七点,望江楼】
在去往京郊体育场踩点的路上,隋懿给老师发了条短信,问最近有没有新消息。他拜托了父亲帮忙找人,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询问频率已经从两天一次下降到一周一次,可他这三年来从未有一刻把这件事放下。
【没有,昨天出入境那边有个跟描述符合的,派人去看过了,可惜不是】老师回复。
隋懿抬手捏了捏眉心,接着打字道:【以后这种情况直接通知我,我自己过去】
车子驶过奥体中心体育馆附近,这里是AOW第一场演唱会的举办地,也是宁澜最后一次登台唱歌的地方。
宁澜离开三年了。
准确地说是三年零四个月。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如何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做到一点动静也无,如同人间蒸发。隋懿已经发动了所有能用的资源,偶尔也会传来消息说发现符合描述的人,每次怀揣着希望找过去,最后都铩羽而归。
上个月,有个粉丝在微博上说,在南方某市的一家超市看见一个疑似宁澜的人,隋懿二话不说推掉工作赶过去,在那家超市附近守了几天,还真让他等到身形相似的男青年,然而对方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人海茫茫,那人就像汇入沧海中的一粟,明知道他就在这片海里,可是再想把他找出来,比登天还难。
全世界相貌相似的人何其多,可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不留神弄丢的那朵小浪儿。
车子停在京郊一排平房旁边的空地上。
这次来是为隋懿即将到来的首场个人演唱会踩点。京郊体育场上个月刚刚落成,原本公司不会选择这样偏远的地区,然而根据初步调查,全国各地有意向来看演唱会的粉丝就有万人之多,首都室内的场馆显然不够大,于是只好考虑郊区边缘地带。
京郊体育场能同时容纳两三万人,设施条件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除了地方偏远,没有其他缺点。
隋懿拎着琴盒下车,先顶着大太阳在周围转了一圈。他生在首都长在首都,还从未来过这一带,见离场馆最近的都是些老旧民房,道路虽狭窄但也算整齐,对环境安全和交通便利表示肯定。
这里跟拍《夜奏》时的郊区有不一样,那边靠山,偏僻荒凉,人烟稀少。而这边虽然离市中心也远,却更像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低矮小楼一门一户,家家院门大敞,院子里种花长草,屋檐的阴凉底下蹲着的猫或者狗,看见人也不怕,慵懒地伸个懒腰、甩甩毛茸茸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