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被他的话语安抚,病房里温度适宜,他趴着睡了会儿,醒来时发现身上被盖了条毛毯,隋懿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出神。
宁澜很少见到隋懿发呆,心中的不安愈发浓厚,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婆……婆婆怎么了?”
隋懿拉着他的手,带他到病房外面的走道上。宁澜有点不敢听接下来的话,可他是婆婆唯一的亲人了,他必须得听。
隋懿捏捏他的手心,道:“现代医学发达,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宁澜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哑着嗓子问:“到底怎么了?”
隋懿也没打算隐瞒,看着他道:“肿瘤,不确定是否扩散到器官外,今明两天还要做几项检查。”
或许是做过思想准备的关系,宁澜只是心口揪痛了一下,茫然后便开始找借口质疑:“不……不可能啊,婆婆平时身体很好,连头疼脑热都很少有,怎么……怎么会……”
隋懿不想用“生老病死,世事无常”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来安慰他,只握紧了他的手,说:“等见了医生再说,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傍晚见了医生,初步检查确诊为卵巢癌。
“这种癌在绝经期未育妇女身上发病率较高,早期几乎没有其他症状,且易与其他病症混淆,所以很难被发现。”医生说。
“那……那还能治好吗?”宁澜急切地问。
“通过手术和放化疗,可以尽量延长患者的寿命。”
医生的话已经有所保留,言外之意就是此病无法根除,从现在开始,张婆婆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阶段。
宁澜愣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这问题着实好笑。恶性肿瘤,哪有治得好的?
晚上宁澜准备回趟家,拿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虽然医院里什么都有,婆婆还是住得浑身难受,吹空调不习惯,加湿器也用不习惯,问得最多的就是“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婆婆不乖哦。”宁澜按住她闲不住的手,“我先前不愿意看医生,婆婆总拿隔壁小孩儿怕打针躲起来的事嘲笑我,现在轮到您自己了,可不能双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