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群狼崽子,真当他不存在了是吗?
选他们?想都别想!
他走到了乔晚身前一只腿半蹲下来,做了一个扒饭的动作:“吃饭?”
乔晚很快就又学到了一个词语,连忙点了点头:“吃饭!”
她这一天就吃了一大包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浆果,早就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这会儿知道可以吃饭,她的眼睛都控制不住亮了起来。
yan被她这小馋猫的样子逗得失笑,摸了摸她的脸,这才放轻了动作将她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头坐着。
乔晚前一刻还在幻想着美食,下一刻眼前的视觉就突然拔高了。
她轻呼一声,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生无可恋。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现在不仅喜欢动手动脚,还喜欢这么猎奇的姿势!
捂着透风的裙摆,乔晚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她现在和这个yan其实才认识了一天的问题,直接拎起他的耳朵吼道:“放我下来!沈宴,你皮痒了是不是!皮这一下你是不是很高兴!”
yan被她揪住耳朵,并不觉得疼,只无辜地看了过来。
他本来还以为小雌性这是高兴地跟他玩儿呢,却发现乔晚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反倒像是生气了。
yan试探着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才发现这小家伙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她不喜欢这样吗?
yan失落地低了头。
乔晚本来要被这个奇奇怪怪的沈宴气得半死,见他这样子,竟有了一种莫名地负罪感。
但是,要她这么被人举在肩头出门……
她选择放弃。
乔晚想了一下,将手伸了过去,钻进了沈宴的手掌中:“这样行了吧?”
感觉到掌心里钻进来的小爪子,yan顿时抬起了头,意外地看着乔晚。
所以,这小雌性不是讨厌他的靠近,而是更喜欢自己走路?
这是怕他累到了吗?
他欣慰地低头在她的颈边蹭了一下。
真是一只懂事的小雌性。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又想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别摆出一副被她欺负的样子就好。
乔晚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安下心来期待大餐了。
夜间的路并不难走。
村子里的地面都是特意清理过的,而且隔一段距离就会有火把照明,还有祭司大人陪在旁边,乔晚就是想迷路都难。
她发现白天看到的那个人和沈宴都是光着脚的,自己的运动鞋也洗过了,这会儿还没风干。
但是,乔晚的脚根本受不住这样光着踩在地面上,所以用沈宴提供的绳子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底面,又穿了绳子上去,做出了一双简单的夹脚拖鞋。虽说没有她的运动鞋舒服,但总比直接踩在地面被石子儿划破脚底的好。
乔晚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儿吃饭。
不过,越往前走,她看到的木屋也就越多,显然是到了一个聚居地了。
这好像是个村子?
沈宴所住的地方离这儿大约有几分钟的距离,不远不近,有一种融入其中,却又独立在外的矛盾感,仿佛昭显着他在村里不同寻常的地位。
所以,这村子里吃的是大锅饭吗?
乔晚在脑子里不断地猜想着,等到肚子里已经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他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片空间很大的空地,已经竖起了一圈的火把,将这一整块空间照得亮堂堂的。
许多和沈宴同样打扮的人正围坐成一圈说说笑笑,即使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乔晚也能感觉到他们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喜悦之情。
空地的正中央,摆放的是一个乔晚十分熟悉的东西——那只湖边巨兽的尸体。
今天在丛林里看到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也在人群之中。
乔晚之所以能认出他来,倒不是因为那洗干净了脸后露出的五官,而是脸侧上粘着的两缕灰色的动物毛发。
不仅是他,在座的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痕迹,或是灰色,或是黑色,还有棕色、杂色的,分布的部位也不太一样。
乔晚朝着沈宴身上看了看,却没发现他哪儿有这样的标志。
这是什么部落图腾吗?
那为什么沈宴身上没有呢?
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前方围坐在一起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那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天际了。
乔晚奇怪地朝那些人看去,却发现那群人正睁大了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群饿久了的狼看着一只混进狼群的美味小羊羔,恨不得立刻就扑上来将她连皮带肉啃得干干净净。
乔晚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大兄弟啊,这是要干嘛呢!
------题外话------
ps:
沈怼怼:看我看我快看我!
乔晚:我就只看一眼,不,还是再多看一眼两眼三眼吧……
沈宴刚一出门,乔晚就迅速将身上洗了个干净,捞过了旁边挂着的t恤在水里搓洗了一下,扭干了之后擦干净身上的水迹,从桶里出来了。
她在屋子里看了看,没找到什么衣服可穿。
她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裤子上又是汗水又是灰尘的,真要穿上这澡也就白洗了。但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乔晚看了看桶里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水里的绿色这会儿比她刚醒来的时候浅了些。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好了许多。胳膊上那些没破皮的刮痕,几乎已经快消失了,脚上的红肿也褪了下去,连脚底被她挑破的血泡都迅速结痂脱落,只留下了一个粉嫩的疤痕,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和周围的皮肤一样。
乔晚看向那绿色的水,这也太神奇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像是主人特意加重了脚步,让她知道有人来了似的。
她顿时紧张起来,拿着衣服也不顾上面沾到的绿色水渍就要往身上套。
“¥¥……”
声音的主人正是沈宴。
他本人并没有进来,只站在门口,从门缝那儿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拿着套像是叶子般的东西。
乔晚想到了沈宴和今天看到的那人身上穿着的草裙,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
连忙过去接住,小声地道了声谢。
门外的脚步声慢慢地远去了。
乔晚抿唇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展开。
这果然是一套和他们同款的“衣服”,只是多出了一件抹胸式的上衣。
上面的叶子材质十分特殊,摸上去光滑柔软,却没有什么绿色的汁液渗透出来,穿在身上应该不会觉得磨人。
看着颜色很是鲜艳亮丽,不像是被人穿过的,多半是外面那人刚刚出去为她专门制作出来的。
不过,没有内衣内裤,只穿着这东西乔晚可受不了。
她想了想,还是接着桶里的水将自己的那套清洗了一下,也来不及等到干透,便穿在了身上。好在这个天气不算冷,也不怕会因此感冒。
内衣里的钢丝已经被某个阴谋论的家伙取出来了,但基本的形状并未被破坏,乔晚穿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穿好了贴身衣物,她这才将沈宴递进来的那套草裙套了上去。
裙摆刚到大腿,有一种穿着超短裙的感觉,倒还挺凉快的。
抹胸稍微有些紧了,如果里面不穿贴身的内衣,说不定会刚好合适。
乔晚想起之前醒来时看到的画面,顿时无奈地黑了脸。
这家伙在现实世界就能一眼看清她的三围,到了这里居然都没失去这个特殊的技能?
她将自己其他的脏衣服也拿了过来,准备一起拿到外面用清水洗干净。
先是衣服鞋子,然后是外裤。
乔晚刚一拿起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裤子,就听到了“啪嗒”一声轻响。
低头一看,裤腰上的纽扣已经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捡起扣子,再看了看裤子上的线头。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某人做的好事儿。
难怪要单独藏在这边呢!
乔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将扣子放到了桌上,就这么一手拎着鞋袜,一手搭着衣裤出了门。
刚走出去,她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个人。
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木桶旁边,身上除了那条草裙以外别无他物。
在乔晚走出房门的时候,他正用一个小桶从大桶中舀了水,扬起头从上面当头淋下来。
不远处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山腰处,投射过来的阳光昏黄,并不十分耀眼,像是一层蜜汁裹在了他的身体上。
当他提起桶时,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才稍微明显了些,迸发出了一种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晶莹的水花在他的肌肤上四溅开来,水流渐渐从上往下流淌,从黑发上顺势划过,如情人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脖颈、胸膛,然后由那漂亮的马甲线汇入到草裙之中,到了……
乔晚连忙仰起了头,将右手小臂上搭着的衣裤转移到左手手臂上,然后飞快地捏住了有些酸酸麻麻的鼻子。
yan的感官十分敏锐。
在乔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了。
但这种情况在他们族民看来根本没什么好避讳的,更何况,雄性向雌性展现自己的力量,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乔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才丢了木桶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乔晚一手捏着鼻子,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yan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乔晚的鼻子:“鼻子?”
他这样重复了几次,乔晚顿时了悟,放下手跟着说道:“鼻子?”
这发音有些奇怪,却莫名有些熟悉。
祭司大人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她头顶轻轻地摸了一下表示赞扬。
这么傻傻的小雌性,能够准确地学到一个词汇已经很好了。
想到这儿,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乔晚的鼻尖。
在他们部落里,这种动作能够表现出双方的亲昵,也是一种很直白的嘉奖方式。
乔晚却傻愣愣的站在这儿。
沈宴的鼻梁十分挺拔,和她轻轻相蹭,让她觉得面上微微发热,心里却又有一种温柔的感动。
她抬起头来,对着沈宴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