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总算是出现了！”

那熟悉的带着些童化的电子音的出现，让乔晚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睁大眼看着这个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小东西。

这形状，这光泽，怎么看都和她脑海中原本出现的那一个系统君十分相似。

这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当初在设计主脑的形象时，她借鉴的就是系统的外形。

可是现在……

主脑的声音好像没有这么人性化吧？

就连系统本身，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完全的电子音。只不过，在后期经过了好几个副本世界的升级，才逐渐有了更加人性化的表现，不仅是语气，还有行动。

所以，乔晚绝对不会认为眼前的这个光团子会是他们研发部设计出来的那个主脑的。

关键是，她脑子里的那个系统，到底是什么时候暗度陈仓，进了《逍遥游》里成为了主脑？

“我总算是出现了？”乔晚盯着光团，“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你总算是出现了！我的任务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

“咳咳咳……”

系统，或者说是游戏主脑尴尬地咳了一声。

之前还能躲到乔晚的脑子里，现在……

它只能心虚地往后移了移，却因为程序设定，根本不可能丢开乔晚这个“新人”离开。

“那个，我上次就是觉得这游戏挺有趣的，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它居然真的能够容纳我的存在！”说到这里，系统的语气变得兴奋了起来，“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棒了！我很喜欢这儿。”

自己设计的游戏世界，被系统这么一个高科技产物夸奖，乔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系统却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生气，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对不起。我本来也想和你商量商量的，可你那次退出游戏以后就没上来了，我也不可能隔着游戏和你联系。”

它的能量，在一开始寄存宿主的时候就耗去了大半，好不容易通过副本任务升级，恢复了一部分人性化智能。但是，除非重启另择宿主，否则它是不可能在没有媒介的情况下，与断开了连接的乔晚沟通上的。

直到乔晚的神经波动再次与游戏相连，它才终于找到了机会。

“你……你是想留在这个游戏里？”哪怕是这个光团子上没有可以做出表情的五官，乔晚都能从它的声音中听出它对这个游戏的喜欢。

系统具现化的光团子上下晃动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冒出了个声音：“可以吗？”

它没有说的是，因为长时间没能和宿主联系上，它跟《逍遥游》的主脑程序融合程度过高，现在就算是想离开都难了。

如果乔晚不允许，它只能选择强制重启，将从前积累的所有能量耗费，回到初始化状态，才能脱离游戏和乔晚一起离开。

只不过，到时候它的情况可能会比当初刚与乔晚绑定的时候还要糟糕。不仅是一切记忆和能量清盘，连带着本身的功能都会受到牵连。

要想再恢复到如今这个程度，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会比之前多出数倍。甚至可能直到宿主消亡，都还不能让它达成所愿。

但这些也是因为它的失误造成的，系统并不敢多说什么，影响了宿主的判断。

乔晚一愣。

她并不知道内情，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系统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她斟酌一二，还是问了出来：“你很喜欢这里？为什么？”

不要说是因为喜欢这里的风景。

见识过系统的神奇，乔晚很确定，如果是想要去一个风景美丽的世界，不管是当初兽人世界的原始风貌，还是精灵世界的魔法奇景，都可与之相比。

那个时候，系统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又或者是因为当时没有跟着她去副本世界里，就算是有想法也不可能付诸行动？

系统本以为乔晚会命令它立刻和她离开的，没想到却等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它顿了顿，才说道：“因为，我在这里，感觉到了生命。”

没错，在这个副本世界的人类玩家看来，这里面都是虚拟的数据化表现。

但因为全息的游戏体验，让他们感受到了和真实世界一样的魅力。

可对于系统而言，却是不同的。

“在这里，每一个npc，都可以是我，”它越说越兴奋，“我可以高兴，可以悲伤。可以因为交了一个朋友而庆祝，可以因为作弄了一个玩家而暗喜。我甚至可以成为其中一个npc，去体会食物的美味。在这里，我不只是一个系统程序，而是成为了一个真实的生命。”

如果光团子也能长出一双眼睛的话，乔晚觉得，它此刻的双眼一定是明亮而欢喜的。

“那么，你的存在对游戏，和进入游戏的玩家有什么影响吗？”

乔晚认真地问道。

系统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乔晚的态度倾向，兴奋地在原地动了动，赶紧说道：“不会的！至少没有负面的影响。我已经跟游戏主脑融合在一起，程序中设定的保护玩家基本规则，对我同样有束缚作用，是不可能擅自违背的。”

除开《逍遥游》的程序束缚以外，它本身也是有规则限制的。它的存在也是倾向于和谐友好，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乔晚的大开杀戒而作出惩罚了。

不仅对宿主严格，对它自己也同样严格。

“而且，”它骄傲地说道，“我的存在，更有利于游戏程序的稳定，主脑的智能化更高，玩家的游戏体验也会更好。”

这就好。

乔晚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让玩家受到损伤。

而且，这个游戏也是她和同事们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