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毕业典礼(上)

光影乐章 火红深蓝 2420 字 12个月前

王都,中央城区内城西三区,中午11:30

王都军官学院礼堂

距离12期军官毕业典礼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会场内仍处于一片忙碌的状态:工作人员正最后检查台上台下各项设施,确保不会出现故障;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正认真地校对讲稿;军乐团的成员正对各自的乐器做着最后的调试;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摄影师亦是严阵以待,准备报道一年一度的隆重典礼。

学院的礼堂并不算大,最多容纳2000人,但装饰极为豪华,比起皇家歌剧院来也不遑多让。中央的大舞台上已经点缀满了各色鲜花,金红紫三色幕帘从这里向会场各方向延伸,会场的墙面都是用时下最典雅的设计风格雕砌的,窗户则用的是聚散性柔化玻璃,可根据需要自由变换形状、颜色和折射率等参数,满足所有的场景需要。舞台正后方的布幔上,画着三个风格细腻的图案:最左一个是白松枝环绕的盾牌,盾牌上是一串怒放的紫丁香;中间一个是单朵很大的紫丁香花,后面交叠着四把长剑;右边的则是一个边框为舵轮的图案,中间是一只飞翔的海鸥,嘴里也衔者一束紫丁香枝。这三个图案分别是王都守备、王都机动、皇家海军的军徽。它们也是王都军官学院毕业生的基本去向。而像王国安全局、技术开发局和女皇特工这些也有军衔编制的部门,则需要在入伍后从军官队伍中选拔。舞台中央正前方摆放着一个演讲台,台前雕刻着一个被橄榄枝环绕的军帽,这是学院的标志。

王都军官学院是紫罗兰王国的军事最高学府,成立于光命2年,距今已有17个年头。1325岁的少男少女只要通过考试达到录取条件,都可在这里接受五年的正规军事教育。学院由王国财政部和以上三个军事机构共同扶持,旨在培养为王国忠诚效力的优秀军官。学院录取条件极为严格,每届学生的人数基本只有一百多人,少的时候则几十个也有可能。而学院的硬件设施和奖学金福利极为完备,满足所有军种的教学、训练和实战需要。只要被录取,总共五年的学习生涯中不需要花一分钱,每个月还有各种补贴。但学院实行淘汰制,不及格者随时可能被退学。如果能顺利从学院毕业,毕业排名最后的学生也能以上尉军衔进入实习期。坊间常说,想要爬到将级军官,必须出身王都军官学院。

每年的毕业典礼,三大机构都会派中将和中将同级的官员参加,只是这两年王都机动比较特别。去年的毕业典礼上王都机动来了两位大将,今年不光来了这两位,还有三位中将。几分钟前他们刚踱步进入会场,马上引来场内一片惊呼声。而将军们都比较低调,象征性打招呼后,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骚动平息后,在等待开始的这二十多分钟,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毕业生被叫到了王都机动的特别包厢。

作为卡罗从小玩到大的绝对死党,奥沙利文现在心里很紧张,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以标准的站姿等待首长们的问话。

“奥沙利文少校,毕业志愿是去哪啊?”说话的是一位50岁上下的白发长者,一头柔顺的微弯长发直抵后颈根部,和蔼的眼神、硬朗的面容配上好看的一字白胡,若不是披着的大将羽织和肩章透露其身份,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来歌剧院欣赏节目的老绅士。这位正是王都机动青龙兵团的总司令,约翰斯诺大将。此时他正把玩着茶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报告长官,我如愿分配到了朱雀b0102旅团1营,担任营参谋。”奥沙利文朗声回道。

“噢,瓦妮莎的科学部队下属么?你将来是想进技术开发局吧。嗯,不错,父亲是皇家御医,母亲是医学院教授。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要将家风传统发扬光大呀。”

“谢谢长官夸奖,我定不负众望。”奥沙利文回答。虽然是回答斯诺大将的话,但奥沙利文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注意着旁边一把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灰白短发、山羊胡须、一脸严肃的长者。

斯诺大将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伙计,又向奥沙利文抛出一个问题:“卡罗中校在哪?”

奥沙利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认真回答道:“卡罗中校正在准备毕业生代表演讲。”和卡罗的爽朗不同,奥沙利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儒雅。整齐梳理的偏分黑发,一副金属镶边眼镜,挺拔的身姿,略显清瘦的脸庞上无时不带着淡淡的微笑,俨然一个书生形象。

即使是现在,面对这王都最强天团一般的存在,他虽不敢笑,但也是游刃有余、应对自如。

“准备演讲?哈哈,摩尔,你家小子有点紧张啊。去年我家鲁伊可是全程脱稿无压力的说。”斯诺大将转头对着摩尔默德萨克大将调侃道。

默德萨克大将脸上掠过一丝不爽,随即淡淡地说:“鲁伊斯诺上校不仅是学院精英班11期的综合成绩第一名,更是王都军事学院建校以来历史第一名成绩的毕业生,才毕业一年就破格提拔上校,如此天才,岂是我家那个天天想着游山玩水的浪人能比的。”

“别来气啊,还鲁伊斯诺上校,叫的这么客气呢?我儿子不是你干儿子么?你家的浪人也没丢你的脸啊,卡罗也是12期精英班第一名,历史排名第二的说。”斯诺大将一脸开玩笑的表情。

默德萨克大将干哼一声,没有接话。他和约翰斯诺年轻时候就认识,从一起参加起义开始,两人既是生死之交,又是竞争对手,一直不分伯仲。而到了下一代的比较上,总是被比下去一截。鲁伊从小就天赋过人,而且听话懂事,对于约翰给他规划的道路认真刻苦地执行,成绩斐然。19岁就升任上校,破了历史记录,被称作王都机动的“未来之星”。而自家卡罗则是水牛不打不犁田,虽然遗传上丝毫不弱,但就是一副散漫德行,没事喜欢看游记,捣鼓各种机械,对训练则是能躲则躲。要不是他这个当爹的实行高压政策严格管教,这小子可能连精英班都进不了。

王都军官学院精英班,王牌军官的摇篮。学院的普通毕业生已经足够让人侧目,而精英班的学生则更是群众心中的天之骄子。普通毕业生毕业一般为大尉和上尉,而精英班的成员毕业普遍为少校起步,成绩第一名则为中校。同时精英班成员实习期一年满后一般都可以在旅团级的部队任职,表现优异者晋升十分迅速。精英班由院长阿瓦克岑中将亲自管理教学,并会时不时地请各大机构的高级官员现场授课,教学内容是全方位的,旨在培养出文武全才。目前王都军事学院毕业生中军衔和职位最高的为精英班第1期的第一名,现历史排名第三的马克西斯中将,青龙b集团军的司令官。现年35岁的他,不仅是王都机动16位中将里最年轻的,也是唯一一个学院出身的集团军司令。他现在坐在斯诺大将身后,和其他两位中将一样看着两位长官的对话笑而不语。

精英班的录取条件极为苛刻,必须满足以下两个条件之一。常规条件为:气念场50以上,钢硬化1万以上,激发力300以上,缺一不可;特殊条件为:皇星感应相性超过20或已持有皇星战具。

由于皇星战具只是极少数人能够驾驭的,具备极强的偶然性和稀有性,这就使大部分没有皇星战具的强者被压制。两百多年前,斯凯伍德大陆上的一些无法使用战具的高手为了能够跟战具使抗衡,开始研究针对皇星战具同时面向普通大众的特殊修炼方式。经过两百年的演变,现在已经成为一套十分成熟的体系,通过天赋和后天的刻苦努力,能够极大地拉近和战具使用者的差距,其中一些佼佼者甚至能做到凌驾于皇星战具之上。这就是三式:气念场、钢硬化和激发力。

气念场,类似于东北方白霜州知名人气漫画家笔下的“见闻色霸气”,但也有很大不同。按照技术开发局研究后的观点,气念场是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凭借个人精神力对周身一定范围环境进行感知的常开感应力场,其越强感知范围越大,感知速度也更敏锐。人可以通过气念场对看不见的地方加以试探,对进入气念场范围的一切动静进行预判,同时气念场可以削弱一些精神系战具的攻击和探测隐蔽型战具使用者的位置。气念场特别强大的人,可以干扰敌人的思绪,使对方产生幻觉甚至休克。气念场更多靠天赋和遗传,虽然后天可以通过静态修炼法提升,但收效因人而异。初始气念场值越高的人,其修炼获得的提升越大。举个例子,一个初始值为1的普通人刻苦修炼20年只能达到8,而初始值为50的人同样的时间可以达到4000。王都军事学院的普通录取标准是气念场10,光是这一点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王国已知的气念场最强者为王都机动参谋总长沙尔克大将,经测试气念场达到超量程的10万以上,传说他可以感知直径三公里范围内的风吹草动,普通的攻击根本打不到他,甚至一瞪眼就可以让成群小喽啰瞬间倒下。

钢硬化,一种强化自身防御的能力,能够减少所受到的伤害,提高强度,为自身的物品提供保护,并能对一些空间转移系和超能念力系的战具效果提供自身免疫。例如,十大帮派之一的探险者协会的头目埃泽罗的皇星战具“化相神力”能力之一是隔空抓取物体,如果对手钢硬化较强,则无法直接抓取对方身体。钢硬化是一项大众化的能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完全靠自身的努力去提高。一个人只要刻苦训练,坚持不懈,其钢硬化强度都会有所提升。钢硬化在自身受到会遭致重伤或死亡的伤害时会自动开启,也可以主动开启。开启时不用念咒语不用摆姿势,集中注意力绷紧肌肉瞬间秒开。开启后仿佛穿上了一层无形护甲,但会持续消耗体力,受到伤害亦会加倍削弱体力,体力不支时钢硬化会解除。钢硬化数值越高,体力消耗越小,防护能力越强。王国高级军官的钢硬化值普遍在十几万到几十万之间,而玄武兵团总司令雷格大将则有上百万。他在钢硬化和激发力上的造诣很高,是王都机动五个大将中唯一一个没有战具的。

激发力,这是一项变数很大的能力。简而言之,激发力值代表一个人能够发挥自身极限力量的百分比。每个人都有一个激发力恒常值,主要由先天决定,恒常值100是一个分水岭。大部分人的恒常值是不超过100的,这部分人充其量只能发挥自身100的力量,并且再怎么进行专业训练恒常值也不会突破100关口。而如果恒常值超过100,则能够爆发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对形态变化系和高强防御系的战具有额外威力。同时解除训练限制,能够通过专业训练得到提升,战具使还能够增强自己战具的威力。王都军官学院的普通入学要求就是激发力恒常值超过100,而精英班则要求学员能随时发挥自身300加成的力量。然而,激发力还有一个加成值,这也是激发力数值不稳定的原因。加成值分为爆发加成和永久加成,其诱发原因是多种多样、无据可寻的。一些天生恒常值不足的人,在经历某些特殊事件或在危机关头,可能会获得激发力加成。爆发加成一般数值较高,几十到几百甚至上千都有可能,但只能短时间持续。永久加成虽然数值偏低,但事后会转化为恒常值,一部分人通过永久加成成功突破100大关,被学院录取。

皇星感应相性是技术开发局为了更高效地筛选出皇星战具潜在适合者而创造的指标,峰值100,代表的是人与皇星战具的适应性强弱。经他们研究发现,如果某人该指标低于20,则王都战具宝库现有库存的皇星石和皇星战具绝对不会与之发生感应。大于20的学员,有极高的可能性与现有战具或与未开发皇星石匹配。当然也存在与现有战具及皇星石匹配不成的情况,这样的学员若不满足常规入学条件,则会被记录在案,转入普通班中的特别班级,等待新的机会。卡罗和奥沙利文入学时既满足常规条件也满足特殊条件。卡罗的感应相性高达82,却跟现有战具都无法感应,最后尝试了三颗新发掘的皇星石才在最后一颗四色宝石上感受到强烈反应。

默德萨克大将抬头看着奥沙利文,道:“少校,告诉卡罗中校典礼结束后来包厢一趟。”今早,卡罗早早地就出门了,他母亲说是去学院参加典礼前的活动,自己因为总部还有些会议所以也没多问。而且,梅丽卡也还没出现,这种时刻凭她妈宝的性格是肯定不会迟到的。摩尔总觉得不对劲,看了看手表,还有不到十分钟了,随口说:“行,回到方阵中吧。”

会场的气氛随着典礼开始时间的临近被推向了,军乐队已经奏起了激昂的进行曲,天窗变换着各种形状和颜色,为舞台蒙上一层魔幻。在礼堂门口,梅丽卡一袭紫色齐膝连衣裙出现了。尽管人群并没有注意到她,但自己的老公则第一时间向这边看来。梅丽卡因来得太晚向包厢投以抱歉的一笑,随后坐进舞台正前方的家属方阵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