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监从厚黑学宝典里抬起头。杨悠挺直腰杆，像个从容赴死的烈士，赵小梓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杨悠能给她带来微薄的安全感。

张总监指了指两把椅子：“坐。”

杨悠坐下了，赵小梓看了看她，也坐下了。

张总监突然站起来，杨悠也好像屁股下面长了弹簧一样站起来，赵小梓见状，也马上站起来。

张总监：“……”

张总监睨了杨悠一眼，杨悠战战兢兢地坐下了，赵小梓刚想坐，张总监就踱着步子走到面前，赵小梓屈了屈膝盖，还是没敢坐。

张毅围着她转圈，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看，最后说：“你这个n线可真走运。”

赵小梓眼神茫然，不知道哪里走运了。

“朱青宜想签下你，不过我亲自带你，好像有点大材小用了，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张毅目光深沉。

赵小梓把自己缩成一只小鸡。

杨悠在一旁翻白眼，她还从没见人自恋得这么清新脱俗。

“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又没有火的潜质，过几天我得找个面相大师给你看看相，要是你能大火呢，我亲自带你，要是你不能呢，就让杨悠带你。”

杨悠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他，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小梓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大火，就算红的潜力，张总监带她，也迟早会灭火。

朱青宜没有提赵小梓和白枫工作室签约的事情，如果说了，张总监肯定不同意，现在，张总监也只觉得公司多了一个人要养。

杨悠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那个，张总监，要不然我来带小梓吧。”

张总监仰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半瓶水晃荡的水平，能带好新人吗？”

杨悠斯理慢条地说：“谁都是从零开始呀张总监，我也入行好多年了。”

张总监点点头，“是啊，你也入行好多年了，还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杨悠：“……”

张总监道：“当初接剧本的时候也不知道把把关，我跟你说过汪寻和白枫十有八九是情侣关系。”

赵小梓暗自震惊，白枫的男朋友竟然是汪寻，白枫每天在片场围观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谈恋爱，心里就不难受么，就算那是演员的工作需要，她也不会一点都不计较吧。

怪不得白枫住女神充满了敌意。

杨悠也十分吃惊，吃惊完了说道：“是就是呗，青宜姐又不会看上汪寻，演个戏怎么了。”

张毅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桌子，杨悠觉得那恨铁不成钢的拳头仿佛砸在自己的心上。

“演戏还好说，我问你，那天晚上，朱青宜，你，汪寻，你们一起去看什么午夜电影，你作为助理，能拎的清楚自己的工作么？”张总监已经有了怒意。

杨悠咯噔一声，她还以为偷偷出去看电影的事做的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没想到张总监一清二楚。

“万一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而且汪寻有女朋友，你知道那天如果被狗仔盯上，事态会有多严重吗？”

杨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怎么知道白枫和汪寻是情侣关系？”

张总监甩出一张照片，大叫：“我有锤！”

赵小梓吓得抖了三抖，张总监刚才声音都喊破了。

杨悠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凑到张总监的电脑前，张总监把图片放大，是白枫和汪寻的背影，两个人一同进了酒店的房间。

张总监突然露出老奸巨猾地笑，嗓子眼里发出阴险的哼声。

赵小梓觉得他的表情好吓人。

杨悠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张……张总监，你是哪里拍到的。”

张总监扯开嘴角，露出了迷之微笑，“当然是我的狗仔队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