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模样古怪的肉虫被吐出来落在地上短短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就开始干瘪,肉色变深,几乎是两三次眨眼的功夫,原本三寸多长的虫子就成了根“牙签”挺在地上一动不动。
“给我开…”双手撑在地上,身子一点点的抬起,我被青石压在下面,好在两侧都有碎石架住,这才没有被拍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泥烂酱,吐出两条古怪虫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痛快,真气运行都顺畅三分,更是力量澎湃的想要纵声大吼才痛快。
背上不下千斤巨石竟然真的被我扛起一尺来,右脚一勾,将一块碎石垫在巨石一边,双手抓地身子前蹿,人已经从巨石下冲了出来,一个翻身单腿跪在乱石碓上,看着那块碎石承受不住巨石力量,骤然崩碎,巨石轰然压下砸在地上,脚下地面轰然颤了三下,尘土四起,吓得我侧头抹去一把冷汗,向后又躲开了一点儿,心里庆幸逃得快,后怕这万一一个闪失就得给活着拍成肉馅儿了。
待烟尘散去,小心走回巨石前,捻起被碎石压在下面的两只已经干瘪好像牙签的古怪虫子,触感坚韧有点儿不像是血肉的感觉,更像是胶皮,冰凉中有些发涩,散发淡淡苦杏仁的刺鼻味道。
“姥姥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腰两肾的位置,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里千思万绪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包了两下塞进袜子里,等出去以后找左寒蝉或者周林请专业人士帮忙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才好,眼下我最关心的是该如何出去,且不说困在这里无异于等死,单单心中那种没着没落的该死感觉就让我越来越是烦躁,心里总是没来由冒出小雪出事了这么个念头,不过又都被我一次次否定,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小雪不会有事的,周林和周川风都答应过我的,要帮我保护好小雪的,不行,我得出去。”
虽然那种冥冥中的呼唤越来越强烈,不过好奇心终究比不上小雪重要,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把自己向后抻开,咔嚓嚓一连串骨节清脆碰撞,整个人都舒展开了,纵目四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有逃出生天的一丝活路。
“嗡…”
蓦地,头顶上又是一片尘土簌簌落下,吓得我连忙向后退开,抬头看去,见一个只有成人手掌大小一半的四螺旋翼无人侦察机悠悠从头顶碎石缝隙里挤了进来,一束微微淡蓝色荧光束照在脸上,紧接着尹清屏那个胖道士的声音竟然传了出来。
“好小子,你还真没死,真是师傅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你就待着别动,贫道我这就下去。”
伸手接住缓缓落下的无人侦察机,静静等着尹清屏那个胖老道,果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头顶乱石中蓦地透出一股森然剑气,刹那间乱石崩云,尘土碎石如雨落下,却偏偏在半空就被紧随而来的有一剑光生生绞成了尘埃飞灰,噗簌簌落下,一身道袍的尹清屏当先从天而降,漫天飞灰中道袍咧咧鼓荡,手持三尺青铜伏魔剑,鬓发纷飞,我第一感觉这跟邻居二大爷似的胖老道居然也有如此仙风道骨的一面,比之先前北顶娘娘庙里和钱斑朱目蟠龙蟒敖焦打机锋时更是霸气千百倍…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强龙过江地头蛇
“你小子傻了?快快随贫道出去。”尹清屏落在身旁,左手抓住我肩头,右脚猛的跺在脚下乱石堆上,整个人连带我好像被射出去一般冲天而起。
这地窟上下也有将近六米,尹清屏抓着我一跃而起,被他抓在手里,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已经冲出地窟,脸上火辣辣的生疼,竟是因为速度太快被风吹的,无意中低头向下看了眼,地窟竟然被尹清屏一脚踩得再次崩塌,乱石堆向下凹陷将近三米,中心碎石皆成齑粉,一道道粗大裂缝四下蔓延,尘埃冲霄涌起,地窟晃动间彻底被碎石堵死。
尹清屏抓着我冲出地窟并不停留,继而向上跃出地穴到了地面上,随同一起出来的是在地穴中接应以策万全的一个中年男人,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唐国强老师,等到了地面上,接着满地月光发现这人眼角眉梢比唐老师更多了一丝冷冽杀气,这可绝不是国家一级演员能表演出来的,杀气这种东西是要用人命填出来的。
月黑风高,凌晨总是最黑暗的时候,光明前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黑暗,一道黑影如幽灵般冲过林间灌木,翻身上了这栋”被帝都纨绔公子哥儿戏称为“肉林”的刺金会所二楼。
都说人生而平等,这句话说来对也对,可细细想起来却是一句废话,人也就是在出生的那一瞬间是平等的,下一秒就决定你是被抱去普通婴儿房还是资深护士医生特护的婴儿房,接下的匆匆几十年,风风雨雨,荣华富贵,贫穷卑微,又何时平等过。
抬头都是一轮烈阳,人家开着超跑,你却只能骑着没有空调的电动车满身臭汗,夜里皎月弯弯,你刷给女神一个火箭,吃着一块钱一袋的方便面,可人家却正按着你女神啪啪啪或者噼里啪啪啪。
“生而平等…狗屁。”周林轻轻一声冷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靠在椅子上,手里抓着一方被整整齐齐叠好密封存起的白被单,被单就是医院里的被单,只是纯白如雪的被单上烙着一片小小嫣红,灿然如一朵玫瑰,那是血。
周川风敲敲门便进来了,翻手关上,看着自己脸沉似水的叔叔,嘴角勾了勾,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拉开椅子坐下去,双手交叉着压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那个人怎么样了?”周林抬头看着周川风,声音很冷。
“在刺金唱k,现在正叫了一对双胞胎去包房了。”周川风的心很烦躁,大手插过自己头发捋到脑后,微微眯起一双眼睛,瞳孔收缩丝毫不掩饰那浓烈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