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身皮衣女特工梅琳达从唐莲手里接过两瓣摄像头转身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纯黑色金属外壳的大型商务车。
“坏了,咱们被唐老魔发现了,怎么办?”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尖尖,生的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男人腾地一下子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正是当初把我从局子里把我保出来的律师张玉华,一张脸上都是豆大冷汗,转身对着房间正中挂在半空里的一块电子显示屏站着,一动不敢动,大气儿都不敢出,低头猫腰,喉头来回滚动,像极了做了天大错事儿的受气小媳妇儿。
这个房间很大,大到整层楼都是一个房间,这里是整栋阳光写字楼的最顶层,一圈的落地玻璃窗,南北通透,光线充足,抬头就能看到满天星斗相应成辉,低头俯瞰脚下京都的主干路,车来车往如车河波浪,霓虹闪烁中万家灯火点点,多少人都像蝼蚁一样在他脚下爬行求生。
整个房间很大,同时也很空,只有居中一张悬挂在半空的巨大电子显示屏,高了下足有三米,宽度也有两米,活脱脱一张双人床床板立在那里,在电子屏前是一台电脑,一张椅子,而在椅子前正站着一个一脑门子冷汗的张玉华。
电子显示屏中一个男人正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又大又舒服的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鲜红如血的葡萄酒,脸上银白死神面具衬着手里摇曳不定的猩红酒水,一双面具后冰冷乖戾的狭长眸子正慢慢眯了起来。
浅浅抿了口杯中酒,鬼面疯子前弓起身子凑近过来,居高临下审视着脚下的张玉华,“你说唐莲发现咱们了?”,疯子说话的声音很平和,也很好听,可在张玉华的耳中,这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柄十八磅的重锤重重锤在心上,脑门子上的冷汗流的好像自来水,手脚、嘴唇都哆嗦的厉害。
“是…是的。”
疯子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说的对也不对,唐莲的确发现了咱们,可那是咱们要让他发现的,你懂不懂?”
“属下懂…懂了。”
“懂?你懂个屁!”疯子厉声呵斥,张玉华噤若寒蝉,双腿一软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件事你就先不用管了,自然有合适的人接手,叶子不见了,我怀疑可能是白夜那个丫头做的,你给我带人马上去找,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必须找到,否则的话,后果你自己清楚。”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虚实真假你猜猜
纵身一跃跳下地穴,抬眼四顾周围,都是刚刚被挖开的痕迹,地下土石也都呈现崩裂痕迹,地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具尸体,并不是特种兵那样的鲁莽角色,反而都是文质彬彬的文化人物,其中还有个满头白发、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太太,这五个人都被人一剑割断了喉咙气绝身亡,鲜血汩汩好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流了一地,原本暗黄的松软黄土被染成了紫黑色。
抽了两下鼻子,空气里除了浓郁的血腥味、土腥味外还有一股很古怪的味道,说臭可又掺杂一股极其刺鼻的香料甜味儿。
蹲下身手指摸了摸那个老太太的脖子,还有温度,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下的手,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眯起眼,打量五人脖子上的伤口片刻,纤薄却深刻透骨,横下里切断了大半皮肉,而这五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恐惧慌乱的表情,看来此人出手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而且十分毒辣,都是一剑封喉。
地下空间很大,并不完全是纯人工生生挖开的,而是半天然半人工,一条隧道南北通透,悠悠冷风吹起呜咽,好像有无数冤魂厉鬼在冥冥中哭诉,那诡异的扶桑男人早已找不到人影。
嘴角勾起一抹冷漠中带着一点儿癫狂的微笑,扭头看着直通北边的隧道深处,黑暗中藏着的还是无边的黑暗,“嘿嘿,小家伙,日后咱们还会再见的。”说完转身大步向南走去,渐渐融入无边黑暗中。
而与此同时,唐莲、尹清屏等人已经退出到了地面,这里已经被全面戒严,对外就说这里发生了极其严重的燃气管道泄露,极有可能发生爆炸,警戒线围着,周围一百米范围内禁制闲杂人等靠近,想都不要想拍个快手、刷个微博了。
“那小子下去了,怎么办?”唐莲从胖子马宏骏手里接过一碗黑漆漆还冒着袅袅热气的中药,仰头就干下去大半碗,苦的一咧嘴,好在还是强忍着咽下去没当场吐出来,把剩了个碗底的药碗塞回马宏骏手里,手背把嘴角的药汤抹去,和尹清屏并肩而立在地穴边缘,低头看着脚下黑咕隆咚的地窟窿。
尹清屏手指不停掐算,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挑起,半晌后索性不算了,“无量天尊,这小子生死难料,吉凶祸福算不出来,只是朦胧中推演出利在大川的卦象,可再进一步就会完全乱掉,算不出来,算不出来,眼下来看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华夏的人到了再下去,尽人事,听天命吧。”
“您二位的意思是有人追下去了?”匆匆赶来的燕南天微微有些气喘,他虽然也是一位高手,可对于唐莲还有尹清屏二位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骄狂放纵神色,像极了一位好好学生。
尹清屏点头,而唐莲则喟然长叹一声,扭头向不远处的一株矮树看过去。
画面瞬间变暗,坐在地上的张玉华抹了把脑门子上的冷汗,双手撑着地才勉强站起来,最近他感觉自己的这个老板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喜怒无常不说,思想根本毫无逻辑,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究竟下一步想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