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没有杀人。

路鸣独自在房中静坐，闭目凝神。若是此刻有第二人在场，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路鸣身前虚空中正浮着一团半透明的微蓝光雾。这是下午秦怡临走时塞给他的东西。

“老师要我晚上给你的。可今天晚上我要写小说，不想出门了，你现在就拿走。”

“钢气修炼守则吗？”路鸣一看，皱眉问道，“这东西我要怎么入门？自学成才？”

秦怡显然没有为他解答的意思。

路鸣看着这本小册子，上面散发出一股古老的气息，过去也许有许多人也像他这样凝视过。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忐忑，一个人步入一座陌生的禁忌森林。那慌张模样，像是中世纪的女巫，还有林中小鹿。

这是一条王位之路，更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

“小芝，关于‘钢气’你了解多少？”路鸣犹豫了一会，慎重着并没有贸然开启，反而是进入了江乎，“我想要知道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全部。”

小芝的头像跳了出来，声音有些吃惊：“钢气，那可是一种邪恶的力量，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二大派给消灭了。宿主是怎么得知的呢？”

“呵。想知道？”

“嗯啊。”

“不告诉你。”路鸣笑嘻嘻道，“你还管这个，你当你是大数据老师啊。”

“保护宿主不上当受骗，维护江湖和平是小芝的职责。”小芝一阵郁闷，三秒钟后页面进入了自动搜索，关键词“钢气”、“钢修”、“钢”……

“小芝提示：搜索结果可能包含暴力、色情、邪恶势力或者黑暗内容，精英弟子请在掌印长老陪同指引下浏览。”

“明白，这种不健康内容对祖国的花朵没有裨益，只有戕害，我马上关掉！永不再来！”

“嗯啊。宿主真乖！”

“可我不是精英弟子啊。”

路鸣心安理得地点了确认，然后满怀期待地开始了他的看片……呸，看图之旅。

和路鸣预想的相似，关于钢气的讨论并不多，大多数也都是插科打诨，逗逗机灵。多个有干货的问题都被锁定，一些答主也都删掉了答案，换成了匿名。只有坚挺的赞同数和为零的讨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鸣浏览了十分钟，就知道他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在江乎刚刚开放的时候，百无禁忌，百花齐放。内门那些充满活力的精英弟子，甚至有不少掌印长老都加入到了这场严谨而不独断的学术讨论中。他们是单纯地对钢气有兴趣，深入而仔细地挖掘和分析了钢气的来龙去脉。也许内门还因此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学潮。

但是很快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关于钢气的问题都被杜绝，从时间线上消失。“钢气”二字，也成为一条绝对不能踩的红线，轻则禁言，重责封号。渐渐的，再没有人关心这个死题了。

“‘钢气’乃是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