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绵软暗哑的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喂……”
听筒里,秦牧的声音都要炸了,“我的大少爷,你还在睡觉,你都上热搜了。”
那声音炸的他耳朵疼,将手机拿的远了些,“哦……”
上热搜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而且,今天白天他不是还在热搜上飘着呢嘛。
秦牧的声音包含了急切,“不是白天的那个……你先自己看看。”
欧镐宁不耐的放下手机,打算多睡会的,但是听筒里立刻传来秦牧炮弹式的轰击:“别睡了我的少爷,我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你先看看,我去跟李代表商量下对策。”
欧镐宁揉揉头发,颇为苦恼的挣扎着拿起手机。
片刻后,被子直接被掀开,男人直接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拿着手机翻动着上面的新闻,勾了勾唇角,笑容意味深长,“有趣”
——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还未散去的淡淡晨雾中,更显温暖柔和。
靳如墨从出租车上下来,正要往住院部大门口走,从他身后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汽车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是厉封昶的。
实在不是他记性好,而是这辆车在暖城仅此一辆,且那独特的车牌号码,也让人过目难忘。
他脚步下意识的顿了顿,就见车门打开,穿着西装的男人迈腿走下来。
晨光中,他身影越发显得修长挺拔,气质卓绝非同一般,俊逸的眉眼之间透着淡淡的疲倦,带着风尘仆仆而归的气息。
靳如墨微微弯腰颔首,语调不轻不重的叫了一声,“厉先生。”
厉封昶淡漠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随即落在他手中拎着的保温盒上,“靳少爷来看病人?”
“我是来看望米深的。”
自知瞒不过他,所以他干脆也不转弯抹角,直言道。
厉封昶对上他那双清俊眉眼,神情中没有丝毫波澜,“那就一起上去吧。”
靳如墨愣了一下,随即抬脚紧跟而上。
推开病房的门,房内空空荡荡,两张床上都没见人,反而是卫生间里的灯亮着,并且传来说话声——
米深睡至半夜又醒了,迷迷糊糊中总有种被人盯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睁眼便看见眼前一个模糊的黑影晃晃悠悠。
“啊——”她吓了一跳,猛地起身,却直接跟那黑影撞个正着。
一声闷响,两声痛呼。
“嗷——”房内灯光骤亮,毛贝贝捂着鼻子,眼泪簌簌往下掉,“米小深,我要跟你绝交!”
米深正好砸中脑门上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再去看毛贝贝,也没好到哪里去,鼻血都被砸出来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丫大半夜的不睡觉,装神弄鬼的干嘛?”
毛贝贝拿纸巾擦拭鼻血,一脸的欲哭无泪,“我不是睡不着,想找你说会话嘛,看你睡的挺香,就想帮你把哈喇子擦一下,结果你就醒了。”
米深也是无语,“你睡觉才流哈喇子。”
毛贝贝揉揉鼻子,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你刚刚一直叫四叔,梦见什么了?”
“……”米深眨眨眼,“少唬我,我都没做梦。”
毛贝贝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刚说话的时候停顿了三秒,证明你心虚。”
“我天天心虚,不仅心虚,我还肾虚。”米深抱着被子靠好,顺便赏赐她一记大大的白眼。
“米小深,我告诉你一个鬼故事,你要不要听?”
“不要!”
大半夜的,抽风说鬼故事?
毛贝贝搓了搓她的两只爪子,语气威胁,“要不要听?”
米深哭丧脸,“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现在病着呢。”
“你生病跟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爪子痒了。”
米深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她的爪子,“怕了你了,快说!”
毛贝贝凑过来一些,满脸的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跟欧镐宁的新闻,不见了。”
“嗯……嗯?不见了?”
毛贝贝直接掏出手机翻给她看,“你看,没有一点点痕迹。”
米深默。
动动脚趾头她都能想得到,肯定是四叔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