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想当大夫的厨子不是好爸爸

真的像两个纯真的小天使,不过北原秀次被她们叫得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防备着肢体接触被坑了,含笑问道:“两位福泽小姐有什么事吗?”毕竟是雇主的女儿,还是要客气几分的。

“叫我夏织(纱)就好,欧尼酱!”她们歪头齐声说道,声线酥得要命,然后将手里的练习册向前一伸,齐齐指着一道题可怜巴巴地说道:“这个题答案是什么,欧尼酱这么聪明,告诉我们吧,求求你了!”

北原秀次扫了一眼练习册,粗粗估计大概也就是三四年级的水平,就算这会儿有些头晕脑胀也没有半点压力,默算了一下说道:“八分之一。”

“这道呢?这道好难的,欧尼酱知道吗?”她们分工明确,一个问一个把答案记在了练习册上。

“a先到,比b快九分钟。”

“欧尼酱好厉害!”两个小丫头挤在北原秀次膝前,眼中是崇拜的光芒,“这道呢?”

“这道是……”北原秀次刚才学技能接受了大量信息,脑子有些被挤迷糊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小丫头在利用他做作业!

若是让他教,本着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北原秀次八成会耐心解讲,但若只是骗答案,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沉吟了片刻,笑道:“这道确实有些难度,答案是89。”比真正的答案个位数+1。

“这道呢?”

“分成9组才可以成立,同时余数是25。”半对半错的答案。

夏织和夏纱对视了一眼,小脸上齐齐浮出了笑意,不过很快就掩去了,齐齐酥声道:“欧尼酱真厉害,欧尼酱至高……这道呢?”

“这座桥添三百名工人需要90天完工,添五百名工人需要160天完工。”

“哇,好厉……”她们两个夸了一半,突然耳朵齐齐一抖,根本没有半点犹豫,一起滚过了桌子,肩并着肩继续写作业,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

北原秀次哑然失笑,这福泽家都是些人才啊!他转头向着门口望去,果然发现雪里抱着一摞碗碟和一个大食盒冲了进来,嘴里还笑呵呵打着招呼:“久等了吧!大姐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唠唠叨叨害吃饭时间都少了。”

北原秀次起身帮着雪里摆放碗筷,也不方便问她们姐妹之间的私语,便笑问道:“雪里,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居酒屋其实对厨艺要求并不高,毕竟这里是喝酒聊天的场所,下酒菜能凑合得过去便行了。春菜领着北原秀次在厨房里兜了不到半小时,发现北原秀次一听就会,搭上手就能干,转眼便没了东西可教。

她本来也会的也不多,看技能名便知道了——家庭料理,十分初级的水准。

但就是这样已经让她警惕万分了,怀疑北原秀次智商超人,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道:“那麻烦你先煮七十个蛋,十个萝卜剥纸,十个萝卜暗刀切块,片出五碟豆腐。”

北原秀次笑着应了一声:“交给我吧!”

他开始分批煮蛋,这让本来想提醒他的春菜话又憋回了肚子里,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无事可做,便转头去洗菜了,同时吩咐夏织和夏纱道:“今天不用你们了,可以休息一晚……不过先把功课做完,过会儿大姐肯定检查,要是有错你们知道下场!”

夏织和夏纱怔了片刻,眼中猛然热泪滚滚,颤声道:“不……不用干活了吗?”她们也不等春菜回答,对视一眼便齐齐丢下手里的蔬菜一起向着楼道口冲去,结果两个人一起挤在了门口。她们谁也不让谁,就在那儿挤啊挤的两个人硬挤了进去,直接跑了。

那边北原秀次搅着蛋也是有些好奇,这家居酒屋竟然连蛋都要分着煮,就为了一个鸡蛋蛋黄在中心——虽然鸡蛋蛋黄贴在蛋壳上确实挺闹心的,也不好看,但乐意下这种工夫,这家店对待料理很精细啊!

他环顾了一下居酒屋,面积不算小,铺着桐油木地板,而且这木地板看着还挺眼熟的。大堂内有七八张桌子,墙边立着几个大啤酒桶,墙上贴着酒品海报画和手写的菜单,屋子一角还挂着个神翕,一只小小的狐狸端坐正中,白脸长尾红眼斜挑飞起,好像是稻荷神的使者——也有可能就是指稻荷神本尊,狐狸使者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很多地方都把稻荷神的人形态顶掉了。

他以前没注意过居酒屋,眼下看着十分新鲜,就是地板觉得有些古怪,有种不该是这种地板的异样感,其他倒是没什么。

他正满是好奇的看着,却见布帘子一撩,福泽冬美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了衣服,也穿着宽袖细蓝布的吴服,套着白色的短围裙,头上还包上了雪白的头巾,翘着两个角儿像是两只兽耳,身子又小,看起来倒是萌了几分,不过小脸阴阴的,依旧臭着脸丝毫不讨人喜欢。

她站在大堂中间环顾了一圈,目光从北原秀次脸上滑过好像没看到,突然叫道:“雪里呢?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

雪里从店外探进了头,乐呵呵道:“没有,在这儿呢!那个……姐姐,我刚搬完东西!”她一边说着话,身子还一扭一扭的,似乎在向后摆手,让什么人快点离开。

冬美脸色略好看了些,命令道:“去把功课做了。”

雪里一竖大拇指:“妥妥的!”说完又缩头不见了人影。

冬美又在大堂里转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过了会儿干脆抄起抹布擦了起来,一副小老板娘的架势。

北原秀次看了几眼便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不管和小萝卜头有没有仇,拿了人家的工钱最少要把工作干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做到问心无愧!

春菜不时过来看几眼,发现北原秀次比她这个熟手也不弱多少,似乎在这儿已经干了好久,心中更奇,但不想问北原秀次,只能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