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关系的……”福泽直隆刚笑着说了半句,街角那边转出来了一辆黑色的f田皇冠,车速飞快,一个急刹直接停到了他们面前,轮胎上一阵轻烟,接着车门一开,跳下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扫了北原秀次一眼,看他只是个少年也没放在心上,齐齐向着福泽直隆九十度鞠躬:“师范,十分抱歉,我们来晚了。”
“哪里,是我通知的太仓促了,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福泽直隆有些费劲的鞠躬回礼。
北原秀次也跟着福泽直隆还礼,用余光扫了一眼眼前这两个人——弯腰之间颈后露出了纹身一角,理着山本头发型,穿着无标识的黑西装白衬衣,八成是rb黑帮。
这两个黑西装根本没在意北原秀次,行完了礼后,其中一个就关切的向福泽直隆问道:“师范,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
福泽直隆温和笑道:“不是大事,只是遇到点小麻烦。佐佐木君,我记得你们的地盘是在这一片吧,有个叫太田建业的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但不熟,就在赌场见过几次,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家伙……是得罪了师范?要取他瓢吗?”
“不用,只是想和他谈谈,又怕话说不到一起去引起了更大的麻烦,所以只能麻烦你们出面一下了。”
佐佐木摆了摆手,他身边的同伴直接去开车门了,而他低头道:“师范请不要这样说,以前承蒙您照顾良多,这么多年来一直想有所回报但却始终没机会,所以请您千万不要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这两个大汉很是恭敬客气,但福泽直隆依旧十分温和,连声谦让:“言重了,言重了,佐佐木君。”说着他就上了车,而北原秀交打算跟着去,也跟着往车里钻,却被他一把拦住了,笑着说道:“北原君,你还年轻,别接触这种事比较好,事情结束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请先回家去吧!”
北原秀次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您不需要这样,福泽先生,我自己可以处理。”
福泽直隆微微一笑:“我知道,不过北原君年纪还小,处理起来费时费力,而我这把年纪了,太田想必会客气一些的。这种事把话说开了就好,花不了多少力气,所以就不要客气了。”
说完他就含笑推开了北原秀次,直接关上了车门,隔着车窗冲他轻轻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家。
北原秀次没办法,总不能强跟了去,只能站在路边目送轿车离开,最后轻摇了摇头往公寓走去。
若说北原秀次在名古屋市有什么成年人熟人的话,那就是福泽直隆了,但他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帮忙,毕竟只是在那里打个工而已,真说关系多深厚那也谈不上。
对方帮那真是情份,不帮也是理所当然。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没想到福泽直隆只是简单把事情一问便让他安心等着,随即便切断了通话,连声安慰都没有,若不是闷咳了几声北原秀次差点以为打错了——在他印象里这位老板行事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没想到这次这么干脆。
半个小时后,有人推开了询问室的门命令道:“村上,让这孩子走吧!”
那名女警愕然,转头惊讶道:“前辈,医院那边有两名伤者拼命说头疼,要医生继续观察,伤情报告一时没办法确定,现在就让他回去吗?”
这是不合规定的,虽然太田家的人明显在耍无赖,但按要求北原秀次至少要留到伤情鉴定完全出来了才能走,要是伤情鉴定太严重还需要暂时拘留。
“不用管医院那边,头儿发话了,让他走。”
北原秀次也有些惊讶,不过能走肯定最好,直接伸出了手示意这个姓村上的女警给她开铐子。而那女警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上级发令了她肯定要服从,只能一腔疑惑的掏钥匙——她觉得古怪没半点用,她就是个新人,不然也不会被派来负责这种鸡毛蒜皮的治安案件。
北原秀次是治安案件的涉事人,不是刑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更不是背着悬赏的逃犯,这一被摘了铐子便没人理他了,由着他自己离开,而他走到治安所的大厅,发现福泽直隆正拿着一个小酒壶呷着酒在等他,神情还比较惬意,一点也不着急。
北原秀次快步上前,低头致歉道:“福泽先生,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这个点正是纯味屋营业的黄金时间,这大厨不在,估计直接歇业了,仅仅如此就算是很大的人情了,更别说这会儿他能被直接被释放,肯定是福泽直隆托了关系找了人。
福泽直隆温和一笑并不在意,把扁扁的酒壶向他伸了伸,笑着问道:“北原君,要不要来一口压压惊?”
北原秀次呆呆看着酒壶无语了片刻,rb法律有规定,二十岁以上才能饮酒——你这在治安所里给一个十六岁的人递酒壶这真的好吗?别我出来了你又进去了!今天不能营业,那小萝卜头估计已经在家里发了狂,你再因为我进去了,那小萝卜头不带着弟弟妹妹们和我玩了命?
他赶紧婉拒,而福泽直隆毫不在意,自己又喝了一口,陪着他一起往外走去,笑着说道:“接到电话吓了我一跳,真没想到北原君这样稳重的少年也能被请进了治安所。”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尴尬,再次致歉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