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事实上,到了他们这种年岁的,几乎都成了“人精”,该怎么说话,心里头那都是门儿清……
吴涎敦话音刚落,另一名发色泛绿、胡须却呈现出红泽的老头儿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嗯,这还真不好说。”
这红须绿发的老头,名叫启天望,也是当初“追杀小队”的一员,而且其玄修实力仅略逊于队长吴涎敦半筹,曾在煞鬼门中的身份地位也是不同凡响。
而此刻,他一双老目幽光隐隐:“要知道,当初魂门门主魂无极、与煞鬼门掌教至尊天煞的一战,乃是在四大凶地之一的‘死亡大漠’。”
“死亡大漠那鬼地方,对于魂门门主魂无极而言,算得上是半个主场了。”
“在这种情况下,天煞宗主还能在死亡大漠之上、与魂无极战个不相伯仲,直到足足三天三夜后才各自罢手,以协商之法、定下了新的势力边界。”
“所以在我想来……天煞的实力,恐怕还是要略强于魂无极的!”
一听这话,另一个名为段书姚的修者却是摆了摆手:“启长老这结论,下的未免有些武断了。”
“那一战,看似打的惨烈,可实际上,不论是魂无极还是天煞,估计都只动用了六七分力吧?”
“虽说那时候还没有‘三宗七门一绝地’这么个叫法,但同是在天妄之灾爆发后、避难至此的修者里面,可以威胁到魂无极和天煞的强者,也并不是没有。”
“在那种情况下,若非万不得已……任谁也不会与一个跟自己不相伯仲的强者、抵死拼命吧?”
此言一出,秦泰丰和秦犁两兄弟对望一眼后,皆不由的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楚春秋老眉一簇:“所以那时候,不光是魂无极,连天煞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六七成的战力而已吗?那一战……我还真不曾亲眼见识过。”
一直沉默不言易文川猛一点头:“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煞鬼门掌教至尊、根本不曾催动‘万鬼凌冥’。”“万鬼凌冥”这四个字刚一脱口,吴涎敦和启天望皆不由的面色一变……
在这距离地表千尺之距的幽森深渊底部,是一条宽三十三里、长度直贯三百余里的地底之城。
因此,即便是在春阳灿烂的时分,这建立在深渊峡谷底部的长蛇状巨城、也见不到太多的阳光。
而若是有人开口说出此城所属宗门势力的名号,一些见识卓然的修者、怕是会觉得此城建于此地,理所应当……
原来,这深嵌在地底峡谷深渊内的城,乃是煞鬼门的中枢所在!
据传,煞鬼门掌教至尊的手上,有一件可控“阴魂鬼煞”这般特殊战力体的法宝。
而那些“阴魂鬼煞”般的存在,绝大多数都无法凝实血肉之躯,对于阳刚的气息,更是有种天生的排恶感!
所以,到了三万年前那场“天妄之灾”爆发的后期,煞鬼门的掌教至尊、以及那一众残存的门徒,逃到仅存的这片玄灵大陆上开宗立派之际,便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于是,掌教至尊便将煞鬼门的中枢主城,建在了深渊峡谷之内,以求“驱阳避刚”,让他所能操控的那些“阴魂鬼煞”的实力与成长性,都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虽说这煞鬼门也是同列与“三宗七门一绝地”的存在,但比起其他宗门本城万众来朝的盛况,煞鬼门这阴森而邪煞的“地下鬼堡”,无疑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尤其是宗主大殿所在的“鬼眼城中城”——
除了参加例行宗门会议的煞鬼门高层,其他修者,不论是长老还是弟子,都极少会主动进入“鬼眼城中城”,他们便是连靠近都不想!
因为,修者距离宗主大殿越近,就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森冷如冰,却又邪魅如鬼的威压!
这连煞鬼门中的自家长老、弟子们,都不愿靠近的鬼眼城中城,如今却迎来了一位主动找上门来的客人——
高空中,一个白袍少年俯目而探。
这傲立于云端、好整似暇的白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辰申!
此时,他的神魂感知力透过层层云海、探向那万尺之下、埋于深渊之地的城中城。
乍一看,它还真是像极了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