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问到不知如何回道,摇了摇头静待下文。
曹碧云站起来走到门口左右看了一下,见无人便关上门道:“为了拿到公主留下来的嫁妆以及掌握风府。”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曹碧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甚至觉得风九幽有时候对风青山太绝情了,也太冷血了,但,当拿着那一叠又一叠的房产地契时,她明白了,风九幽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让她们这些人再无后顾之忧。
有了公主的嫁妆在手上,别说是她们这一群人的后半辈子,就是下辈子也够简单生活了。
红拂听的云山雾罩,有些似懂非懂的说:“那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要呢,以老爷对她的心,想必一定会同意的。”
曹碧云摇了摇头说:“不会,若是小姐一从雪山之巅回来就开口要这些东西,老爷一定不会给的,只有等老爷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他才会松口,而且花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借着皇太后和花丞相的手敲打她,让她孤立无援,今天这账本和库房钥匙恐怕来的没有那么顺利。”
红拂立时犹如醍醐灌顶,腾的一下站起来说:“娘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小姐一步步设下的计谋?”
曹碧云亦跟着站起来,点了点头说:“嗯,所以,你无需担心花柳儿母女闹出什么幺蛾子,她们不是小姐的对手,不过现在若兰病了,小姐的身边就你一个人伺候,你要比以前更加谨慎,更加用心,还要帮小姐留意她注意不到的事情,以免让人钻了空子。”
一想到自家的主子聪明绝顶,红拂的心里就阵阵窃喜,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道:“嗯,嗯,娘放心吧,我一会好好的伺候小姐,留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对了,娘,小姐让你带着账本过去一趟呢。”
须臾,风九幽回到了房间,红拂让人把饭菜摆上,舀了一碗参鸡汤放到她的面前说:“花姨娘心思歹毒,二小姐蛇蝎心肠,小姐可千万别信了她们的鬼话,治好了她的脸又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风九幽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嗯,我知道,你现在去把云姨叫来,让她带上有问题的账本,我一会儿有用。”
看主子脸色不佳,似有不悦之意,红拂不敢再说下去,俯了俯身转身走了出去。
怕别人做的饭菜不合风九幽的胃口,曹碧云都是亲自动手,一来可以防止别人下毒,二来她也想多煲一些汤给风九幽补身体。
煲汤看似简单,其实一点也不容易,特别是这种补养身体的药汤,更是考验人的耐心和细心,火大了不行,火小了也不行,食材和药材的先后顺序放错了也不行,所以,曹碧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帮着风九幽打理家事看账本以外,还要一日三餐的帮她做饭。
这不,红拂找到她时,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算账,听到脚步声曹碧云抬起头,见是女儿回来了复又低下头继续做事,一边拨弄手下的算盘,一边说:“吃饭了吗?”
因为风九幽要给风芊芊治脸的事,红拂的心里有些不高兴,总觉得她们母女不安好心,可自己说的话主子显然没有当回事,心中不悦,红拂一言不发的在凳子上坐下,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迟迟未听到女儿的回答,拨弄算盘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红拂看了曹碧云一眼,无力的摇了摇头,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要不要要说。
知女莫若母,一看她这个样子,曹碧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慌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拉过她的手轻声道:“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有没有事娘一看就知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在哪儿受气了?又或者说没做好事挨了大小姐的骂?”
被母亲温暖的手握着,红拂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轻靠在曹碧云的肩头略带撒娇又自豪的说:“我娘可是这府里的主事管家,有谁敢给我气受,我不给别人气受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