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来这马儿的眼罩并不是大红色,只是为了配合今天喜庆的气氛和场合,安平才特意换了一个大红色的,本来的意思是想增添喜气,可谁知反而弄巧成拙成了笑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那匹独眼马惹的他发笑,尚君墨双手紧握成拳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不过是一匹马儿而已,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西灵瑞强忍笑意,揉了揉有些疼的肚子说:“不是好笑,而是非常非常的好笑,哎,对了,你们昌隆的婚嫁之礼真的好奇怪啊,不但新郎骑着独眼马接亲,就连新娘子的盖头也与我西凉不同,是纯白色的呢。”
纯白色,这怎么可能,尚君墨猛的向后望,当看到风芊芊的头上真的顶着一张白布时,他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二话不说杀气腾腾的就走到花轿前,一把扯下那块白布,怒道:“你戴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头上戴着的凤冠和金玉簪子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被挽起的长发也弄的乱七八糟,风一吹更是惨不忍睹,跟个疯婆子似的。
风芊芊吓的惊呼出声,本能的就往一边躲,颤颤巍巍的说:“我……我……盖头被风吹走了,我没办法……”
看到她慌乱的眼神,尚君墨心里更生气了,扬起手中的白布就砸到了她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就不被风吹走呢。”
言罢,他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媒婆,厉声道:“立刻把她给我收拾好,再有半分差错你全家都不用活了,哼,一群蠢货”
轿夫不等人,前面的队伍一出发他们就立刻抬起轿子跟了上去,由于轿帘刚刚被花平给扯了下来,端坐在花轿里的风芊芊也没有了盖头遮挡,围观的众人毫不掩饰的开始对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有人说她脂粉擦的太多,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又有人说她头上插那么多的金玉簪子,也不怕把脖子给压断了,还有人把她与太子之事拿来说,总之,说来说句都没有一句好话,全是十分刺耳又难听的话。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端坐在轿子里的风芊芊又气又急,按照习俗,这成婚的花轿是不能在半道上落地的,还有原本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那必须是要与尚君墨拜过堂,行过礼,洞房花烛夜前由新郎亲自挑开才行的,可如今花轿不但中途落了地,她的红盖头也被风吹走了,还有花轿的帘子,也不见了,这怎么能让她不着急上火呢。
跟着轿子的媒婆听到四周议论纷纷,赶紧伸手在身上摸,本想找个喜帕什么的先给风芊芊把脸蒙住,可谁知,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喜帕,只找到一条白色的汗巾子。
见那汗巾子四四方方也还挺大,那媒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它蒙在了风芊芊的头上,一阵汗臭味直冲鼻腔,风芊芊受不了的干呕了起来。
这一吐不要紧,围观的众人立刻开始说她有喜了,然后纷纷猜测她怀的到底是谁的种,到底是太子的呢,还是刚刚拦截花轿的花平的呢,不得而知。
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风芊芊未婚先孕之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上至老人下到孩童,每个人都知道尚君墨戴了绿帽子,而且是特别特别大的一顶绿帽子。
看到风芊芊呕吐不止,媒婆猛然想起那汗巾子自己用了好几天都不曾洗过了,但这都盖上了总不能再扯下来吧,不行,不行,呕吐是小,这脸被人看尽了才是大啊,小声提醒道:“二小姐,您就且忍忍吧,一会儿到了半月山庄,奴婢再去给您找个盖头盖上,这会子且不能吐呢。”
风芊芊何尝想吐,可这汗巾帕子真的是太臭太臭了,简直就是臭气熏天,屏住呼吸,强忍呕吐之间,她低声问道:“青儿,青儿呢?为什么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