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幽最见不得的就是眼泪了,连忙起身扶起二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行个礼怎么哭了?”
二人起身,晚香率先拂去脸上的泪水说:“奴婢,奴婢们是高兴,能再见到郡主,真是奴婢们的大幸。”
说着,说着,眼泪就似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又落了下来,或许风九幽并不了解自己对于卑微的她们意味着什么,但画影却是知道的。
不管是在宫中为奴为婢,还是作为陪嫁宫女,她们的性命都如蝼蚁一般,生死大权全皆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假如昨夜风九幽离开,那么她们的下场必定会很惨很惨,所以,如今相见,她们又将再次得到主子的庇佑,怎么会不激动,不喜极而泣呢?
每一次看到她们,风九幽就会忍不住想到上一世在宫里生活的时候,知道她们不易,心中多了许多怜悯,这也是她为什么从不刁难身边丫鬟的原因:“高兴应该笑,那有人哭的,你们怎么样,这一路上可有人为难你们?”
夏秋心直口快,不似晚香那般沉稳,正欲要把昨夜之事告诉风九幽时,就看到了站在一旁还未出去的青檀,想到她不似白芷那般温柔善良,甚至还凶神恶煞,想了想,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
种种事件之事,晚香知道了风九幽现在的处境,加上她善解人意不想给主子添麻烦,就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人为难奴婢们,郡主,您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奴婢来之前做了些点心,郡主多少吃些吧。”
青檀怕惹怒她,也怕自己会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大事,便不敢再有任何的欺瞒,毕恭毕敬的回禀道:“回郡主的话,圣女之衣和王后风袍虽然在图案上相同,但颜色上面却是不一样的,王后风袍以红色为主,浅红暗红以及其它颜色为辅,而圣女之衣则全都是纯白色的,奴婢一时记混还请郡主息怒!”
这回风九幽相信了,因为纯白之色正好对应了圣女的名号,那就是清灵二字。
清灵,清澈干净,灵如明镜,犹如一张白纸,犹如刚刚出生的婴儿,更犹如那外面的皓皓白雪,洁白无瑕。
纯白之色乃是这世间最干净的颜色,作为北国之都子民心中的神,清灵圣女穿这样的颜色是再适合不过了,一尘不染犹如仙子,未沾染这世间任何的脏污。
目的达到,也已经决定入北国都城,风九幽懒得跟青檀再计较,简而言之的敲打了一番后便命她去拿圣女之衣来,临走之前也明确的告诉她,大婚之礼一日未成,她就一日不是北国之都的王后,更不是紫炎的妻子,不但不准她称其自己为王后,入了北国都城以后任何人也都不可以称呼其为王后。
她是昌隆国的无忧郡主,她是风家九幽,尽管时移世易沧海桑田,她依旧只是她!
青檀有些无语,也很不能理解她的这一行为,因为在她看来大婚之礼成与不成,两国联姻都已昭告天下,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她无忧郡主就是北国之都的王后,谁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即使她不愿意,她不喜欢,她不承认。
对于风九幽而言,她可以以清灵圣女的身份踏入北国之都,却不能穿着北国王后的风袍出现在北国都城,一旦风袍上身,那么再想脱掉可就难了,她还想跟陌离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想成为他的妻子,与他相伴一生,恩爱一生,怎么可能会自毁清誉,陷陌离于悠悠众口之中呢。
其实,单单只是就名声而言,风九幽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和看重,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受尽了身体与心灵上的折磨,她早已把许多事情都看淡了,只不过,她深爱着陌离,舍不得他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遭人非议,以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故,特别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