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未语直接上前,风九幽尚未绕过跪在地上的皇子到达莫言的身边,云妃就大喝一声道:“大胆,见到皇上与本宫以及诸位皇子竟然敢不行礼,藐视皇权,来人,掌嘴!”
声音未落,站在门口的两个嬷嬷就快速走了进来,摩拳擦掌伸手就要去抓风九幽的胳膊,欲要按住她掌嘴。
说时迟,那时快,陌离一挥衣袖那两个嬷嬷就被打飞了出去。冷声道:“我请九儿来是救命的,不是来看你们唱戏的,云妃娘娘若是觉得委屈不妨等父皇醒了再说。”
“放肆,你当着皇上的面竟然敢出手伤人,你……”云妃尚未说完二皇子莫宏就忍不住了,只听他不紧不慢清清凉凉的说道:“父皇以礼治天下,不管什么时候礼不可废。枉三弟饱读诗书又拜白相为师,这礼义廉耻都不知道学到那儿去了。不管怎么说母妃都是长辈,都是我等的母妃,三弟实不该如此。”
说到这儿二皇子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风九幽,别有深意的又接着说道:“昌隆国尊卑分明,无忧郡主这般只怕是不妥吧?”
收回视线,莫宏瞟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莫宣。
一向冲动的莫宣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没有看到,竟然难得的没有说话,没有吭声。倒是素来沉默的六皇子淡淡的说:“无忧郡主在雪山之巅长大,一年前才回家,想来不懂礼仪,也没有学过,娘娘何需跟她计较。”
面无表情,六皇子仿佛真的只是在说事实。
云妃一听立时就笑了,装出一副贤良大度的样子说:“倒是本宫忘了,商户之女,江湖草莽,可不是不知礼嘛。不过你是皇家儿媳,以后是要嫁给三皇子的,那不知礼可是不行的。更何况两位侧妃都是大家闺秀,礼仪规矩都学的极好。你堂堂一个正妃若连这个都比不上她们,以后还怎么在三皇子府立足,又怎么令下面的人信服。不如这样吧,本宫派两个嬷嬷去行宫好好教导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礼仪,什么时候再成婚。”
话未说完风九幽转身就进了轿子,兰芝上前拉了拉若兰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别说了,主子生气了!这儿人多,此事回去以后再说!”
言罢,兰芝把装药的食盒打开,摸了摸瓷盅的温度,感觉刚刚好,张口对着轿帘子低声道:“启禀主子,药温刚好,可是现在喝药?”
上午就没有及时喝药,晚上不能再耽搁了。而且宫里出了事,现在如果不把药喝了的话,那一会儿忙起来就更加没有空喝药了。
软轿内风九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递进来吧!”
腹中空空,心事重重,风九幽有些不想喝药。不过,血骨融合的关键期尚未过去,她不敢大意,更不敢在喝药上随心所欲。好不容易解了毒,绝不能因为这些忙碌而前功尽弃,更不能为此搭上性命。
声落手动兰芝赶紧把手中端着的瓷盅递了进去,风九幽伸手接住,打开盖子看了看说:“去车上拿些糕点来,我有些饿了。”
怕光喝药一会儿再吐出来,风九幽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抬起手,微微仰头就开始喝药。
药温正好,不冷不热,一勺子一勺子喝太苦了,也太慢了。她索性卷起舌尖抵在上颚,然后大口大口的往下灌,咕咚咕咚的往下喝。
兰芝听命马上就去拿糕点,但谁知还没有抬腿迈步就被若兰给拉住了。只听她道:“来时带了一些饭菜,小姐在轿子里用点吧,我让他们把轿子抬稳点,反正还有一段路程呢。”
来过东凉皇宫,知道宫门口距离莫言所住的地方有多远,若兰大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吃饭时间足够了。
轿子不小,风九幽也怕一会儿胃疼,喝完药以后就答应了。若兰心中欢喜,知道这关暂时是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