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父口气不善小李子不敢再多言,答应之后放下水杯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皇上,赶紧把药吃了,消消气,您消消气!”一边伸手轻拍莫言的后背帮他顺气,夏无为一边给他递水。
血气上涌,莫言感觉到喉头腥甜,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吐出血来。强行压下去,就着夏无为的手喝了两口水,顺了口气,然后靠在椅背上说:“朕不想看到你,滚到外面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进来回话。”
身上无力,胸口堵得厉害,莫言感觉到自己说话都很吃力。
“儿臣遵旨!”抬起头,莫宏见莫言脸色惨白极其生气,怕把他气死了,他不敢多言,更不敢多作停留,行礼之后就赶忙退了出去。
门关上,莫言再也忍不住,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说:“太医无用,宣太子妃入宫。”
一着急夏无为忘了,忙道:“是,奴才这就让人去传旨。”
语毕,夏无为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不久,不知从那儿得到消息的云妃来了,脱簪待罪扑进儿子怀里,先是一阵痛哭再是指桑骂槐的叫嚷了起来。莫言本就生气,这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尤其是她还在门外变相的历数云家军的军功,他就更为恼火了。
“安阳呢,他是怎么看着的,云妃是怎么跑出来的?”自登基为帝以来就一直忍着云家军,忍了十几年,他忍够了,也不想再忍了。所以,这一声怒吼特别响亮,中气十足,而跪在外面的莫宏和云妃都听见了。
画影觉得以莫言对孩子们的疼爱,一个老父亲的心,应该不会把莫宏怎么样。但是,她素来相信风九幽,也知道她必定还有后手,接着道:“那就好,那我先下去安排了。”
“嗯,去忙吧,过两天要去猎宫了,你们都提前准备准备吧。不用带太多东西,尤其是衣物,麻烦!”三月春猎将至,陌离也先行一步,再过两天她们也都该出发了。
不记得上一次参加春猎是什么时候,风九幽有一瞬间的惆怅和迷茫。上一世,这一生,终究是不同了,而她也不用再担心会重蹈覆辙了。
春猎之事画影早就知晓,起身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后就告退了。哑鬼还没有找到,南越国的奸细也了无踪迹,君梓玉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说实话,她心里真的很着急。
哑鬼是谁,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近一年来跟在风九幽身边到底有何图谋?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而这个迷恐怕只有哑鬼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前兵部尚书之女击鼓鸣冤状告二皇子莫宏,说他贪污军饷收受贿赂,构陷忠良,谋财害命。为其父喊冤,为秋家上百条性命鸣不平,求刑部、大理寺以及皇上为其做主。
自古民不与官斗,千百年来民告官的的确是有,但状告皇子的还真是屈指可数。所以,秋姑娘此举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所有的官员几乎都震惊了,也沸腾了。
很快,在风九幽的刻意传扬之下莫言知道了,这一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飞遍了定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城中的所有人都知晓了。
民意沸腾,看过秋姑娘的状纸以及其呈上的罪证之后,之前与秋家有往来的官员也纷纷上奏,请求皇上下旨重审前兵部尚书贪污军饷一案。
莫言很生气,但是他并不糊涂,也没有护短,而是如风九幽所料的那样顺应民意重审前兵部尚书之案。上次是由刑部主审,这次是三司会审,莫宏虽没有被立刻抓起来却也被禁足于府中。
完全没有想到秋家还有人活着,并且有证据在手,莫宏又气、又惊、又惧,尤其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更是措手不及。斥责身边的人办事不力,莫宏狠狠的发落了主办此事的人,然后连夜召幕僚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