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乔栋梁一点情绪都不敢有，哪怕有，他也只能憋着。孩子没教好，自然就是父母的错，乔子衿才在翟家的人面前犯了那么大的一个错误，乔栋梁哪里敢奢望翟家人对自己的态度跟之前一样好。

这会儿，乔栋梁的笑脸就有些勉强了：“行，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去看你和孩子？”

乔栋梁用疑问的目光看向乔楠，问的时候又是那么地小心翼翼。没办法，乔子衿才犯了错，这个女儿是乔栋梁生的，又是乔栋梁没有教好。最后，乔子衿现在之所以还赖在首都不肯走，是因为有乔栋梁用翟家安排的房子收留了乔子衿。

乔栋梁犯了那么多的错误，他在翟家人和乔楠的面前，自然是底气不足，说话声音都没法儿大出来。

都快七十的老人，一头发一半白。见到乔栋梁露出这种小可怜一样的表情，正常人自然会对乔栋梁抱有一点同情。

可乔楠时刻记得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爸不肯管好乔子衿，又对乔子衿下不了狠心，最后为她爸对乔子衿一次又一次心软买单的人却是自己。哪怕乔楠从来没有想过要不认乔栋梁这个爸，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忍不住地要迁怒于乔栋梁，厌烦乔栋梁不会做爸爸。

乔楠脸色有一些漠然：“嗯，下次有机会，你再去我家看三个孩子吧。东西什么的，都别带了，家里已经买了一堆，根本就放不下。”

“噢，好。”听到乔楠还允许自己去看外孙，乔栋梁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乔栋梁不敢像来时那么奢侈浪费，打车过来，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公交车回去。

护士听说乔楠这边有点情况，连忙赶过来一看，接着护士的语气就不是特别好了：“产妇昨天才做完的剖腹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碰到产妇的伤口呢，这都出血了。好在伤口没有崩裂，要不然，很麻烦的。”

护士的动作很快，替乔楠擦干净血，做好护理之后，再三叮嘱翟升等人，千万别再碰乔楠缝合的伤口了。不是问了一堆怎么照顾剖腹产孕妇的注意点吗，怎么实际操作起来，表现得这么差劲儿？就跟之前的那些功课都是白做的一样。

“好的，谢谢你啊。”作为老首长夫人，被个小护士这么说几句，苗靓一点意见都不敢有，而且还得好声好气地把人家小护士送出去。等小护士离开之后，苗靓才对乔子衿说：“护士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们家有的是人能够照顾好楠楠，以后，你可以别来看楠楠。不指望你帮忙，但你这么做，就过分了。”竟然把楠楠的伤口都碰得出血了，这得多大的心啊。

或者说，乔子衿从来就没有把楠楠这个亲妹妹放在心上过，她自然就不会关心楠楠的这些情况了。

“……”乔子衿现在什么里子面子的，都没有了。她一心指望乔楠死了之后，自己可以嫁给翟升。现在乔楠不死了，她就没有其他的戏可以唱下去了。

乔楠死了，她想嫁给翟升，都要费一点力气。乔楠不死了，她嫁给翟升那根本就不可能。翟升怎么肯跟乔楠离婚，不要乔楠来娶她。在翟升的心里，自己估计还只是一个陌生人。

自己所设想过的美好生活，没有要来临的意思，这会儿，乔子衿真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整个人既矛盾又迷茫：“爸，我先回去了。”

乔子衿不平地瞪乔楠一眼，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想明白，面对这样的情况，乔楠怎么还不死，活得好好的。乔楠不死，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赶紧回去。”乔栋梁已经不想再跟乔子衿说什么话了。当他听到护士说，乔楠的伤口血了，要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乔栋梁不想给乔子衿留面子，还想给自己和乔楠留点面子的话，他都想打不会说话，不会做事的乔子衿了。